章节出错了,点此刷新,刷新后小编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稍后再试。
漫长的夏天,百无聊赖的生活,像是一场巨大的网,遮罩在赵川镇,遮罩在我从小生活了很多年的小村子里。
我们像是被关在笼中的鸟雀,叽叽喳喳在感叹着年岁的惆怅,年龄的增长。
夏天里的暴雨总是会在不经意间洋洋洒洒得从老槐树上飘落,从苍翠的竹林间飘落,从挺拔的红高粱旁飘落,洒向人家,洒向山河。
记得那是刚下完雨的清晨,太阳尚未把地表的水汽炙烤成蒸笼,我们一家人就开始了劳作。
今天劳作的内容是采摘木耳。
随着暑假时光的流逝,终于在还有一周时间就要开学的时候,在随着秋风就要降临的时候,我们迎来了棒子木耳的小丰收。棒子木耳在架子上不断地吸收土壤里的水汽,菌丝开始茁壮成长,起初起到固定作用的玉米芯有些早已脱落,但那些脱落的大多数被父亲一锤一下就又订回了去,在经历了将近一个月的养菌之后,最终在大雨的刺激下,从玉米芯孔洞的周围开始长除了幼小的木耳。
开始的时候,有着花椒籽那么大,看起来长得像是什么动物的眼睛,委实有些吓人,但随着雨露的滋润,短短的两天时间内。木耳便长到了耳朵那么大,不仅样子长得像耳朵,用手摸起来的手感更像是耳朵,我想便是如此被冠名木耳。
我和哥哥的主要任务便是采摘木耳。
采摘木耳相对来说是个很轻松的操作,木耳沿着木棒生长,我们就把木棒提起来,一只手从木耳生长的地方的周围迅速撸下肉肉的黏黏的木耳,动作要快,要狠,不可拖泥带水。
我和哥哥还算是采摘的够块,不多时就采摘了整整一大篮子,把采摘好的木耳倒在晾晒的稻床上,等待着火辣辣的太阳的烘干与炙烤,这将是这个农村家庭强有力的经济来源。
我们也会偶尔把采摘下得木耳洗干净,放在老赵川的腊肉里边一起翻炒。
腊肉的熏香,伴随着木耳受热噼啪噼啪的响声,以及浓烈的香味,都能传出好远好远,简直是童年记忆里的人间美味。
而记忆里,夏秋季节,每逢雨水过后,我们总是能收货木耳,有时候收货颇丰时,需要连续采摘一两日才能把所有的木耳采摘干净。
采摘是一个体力活,不算是技术活。
而夏秋季节的高温依旧把刚下完雨藏在木耳棒下阴凉处的蜗牛,晒得懒洋洋的攀爬,像是撑着小脑袋上的两只触角在懒洋洋的漫步。
木耳架下,翠绿的草牙儿似乎在与夏季最后的炎热做抗争,但是藏在丛草之间的长腿蚊委实讨厌得厉害,在我们的劳作的间隙里,蚊子和抹子这两种秋天里的最讨厌的生物能够让我们的胳膊手臂被叮咬的红肿。
山林里间多蚊虫。
但那个年代,那个季节,对待蚊虫最厉害的方法还是用艾蒿熏。
漫长夏季的傍晚,蚊虫和飞抹子早就盘旋在门口,嗡嗡作响。
若是在晚上不加以处理,睡觉的时候绝对是灾难性的伤害。
虽然早些年间已经有了蚊香和灭虫喷雾,但对我我们传统的农村人来说,一度的认为那些化学药剂对人畜等都有着不小的伤害,至少觉得那种味道很刺鼻,就如同除草剂,鱼塘精等是一类的药物。
因此,古法传承的艾蒿驱蚊法在农村得到了发扬光大。
早在每年的端午节的时候,会在趁着清晨露珠凝重的时候去山间的草地里用镰刀割取艾蒿。
那时候,我们就跟在父母的身后边,站在比我们都还高的艾蒿丛中,用稚嫩的小手够着艾蒿最顶端,选取最细嫩的叶片,摘下来蒙在眼睛里,传闻,五月端午时节沾了露珠的艾蒿可以使眼睛更加明亮,至少在我们上小学的时候是深信不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