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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热水洗了脸蛋,生在秦岭,长在秦岭,被秦岭的冬风,吹红了的脸蛋已经开始逐渐鼓起了青春痘,有点痒,又有点痛,好在个数不多,凤毛麟角罢了。
吃了饭就着急麻慌地准备往学校赶,那是周五,是一周最后的一天学堂,是大雪覆地的天气。
雪下得着实有些厚实,因此我只好穿上了在夏天雨季才会穿着的皮筒子鞋。
穿了皮筒子的我,快乐得像个小孩在雪地里奔跑,滑倒,跌跤,站起来,继续奔跑。
像极了小孩儿,也本就是小孩儿。
皮筒子鞋穿着虽然冻脚,但那已经是到了学校之后,停下脚步不动,趴在课桌上听课时的事情了,至少,皮筒子鞋在走路的时候,冻脚的感觉没有那么令人印象深刻。
那天去上学的路,格外地难走。
过了桥,依旧是那条小路,小路的尽头是沿河而建的堤坝。
脚踩在了沿河而建的大坝河堤上,白茫茫的一片雪原中,大坝边上的河流却把一片素白切割成了黑白,黑色的是河水,白色的是除了河水以外的陆地。
没过脚踝的积雪,在皮筒子的碾压下,咯吱作响。
已经走到了那颗断了一半的洋槐树下的时候,我习惯性得在下边略作休息。
树下的积雪不算厚实,大概是被苍劲的槐树遮挡了大半,我驻足在槐树下,愣愣地发着呆。
突然感觉有什么生物哈气的声音在我的周围回响,然后,看到了一条狗正蹲在槐树根上的树洞里头朝我摇头摆尾,就差双爪蹦起来来搭在我的手上亲热与我了。
那是我家的狗,换做阿黄。
知道要下雪的前一天就打开了锁链,任由他在村子里胡乱闲逛,毕竟,我知道,他和我一样,都喜爱自由,都想挣脱这世俗的枷锁。
阿黄匍匐在雪地里,对我摇头摆尾,我摸了摸它的头,它却站了起来,朝我汪汪叫了几声。
我没理他,然后它却起身撒欢似地在雪地里奔跑。
奔跑,摔倒,站起来,再奔跑,摔倒。
看着它快乐得模样,竟然一时有些出神,若是有它那般自由快乐该多好呀。
跑得累了,然后它就趴在我身边,拿爪子扒拉我的皮筒子,我朝它挥了挥手,让它回去。
它在雪中一直跟着我,我走了十几步,它也走十几步,我转身,它夹着尾巴坐在雪地里朝我摇尾巴。
我继续往前走,它又跟着我来。
我生气了,用手搓了一个雪球,朝它挥了挥手,它站在原地,距离我十几米的原地,呆头呆脑地看着我。
我朝它扔了过去,它聪明地躲开了。
然后我又搓了一个雪球,它朝我哼唧了两声,终于,夹着尾巴,悻悻地往家的方向走了。
我就站在原地,看着它往家走的身影,走几步,回头看我几眼,我抬起手,晃了晃手里的雪球,它赶忙又往家里跑了几步,然后又回头看我,我又晃了晃手。
直到快要看不见阿黄的时候,我才扔了已经要被我捂化了得雪球。
然后大步朝着学校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