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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迪,外交系请求我们能够将你转入其内,担任弗克斯的私人助理职位。鉴于本届政府成立以来从没有这样的先例,星际联盟相关法律条例也并没有做出明确规定,本着当事人意愿优先的原则,我首先希望聆听你本人的意见。”
「弗克斯先生想要挖我走。」
坐进办公室听清实情后,我的身体不由得向后倾斜,面前二人同时抓住我的犹豫不决,只是弗克斯抢先开口:
“我知道这样做很仓促,但这是我和外交系一起做出的决定。我的前任助理因私人活动接触并不慎吸食了白毒,现已住院休养,这样的状况显然已经不能继续工作,为了避免恐慌,才暂时没有告知大家具体情况,今后联盟会采取更加严密的措施保障你们的安全,也请你不要对外谈及此事。”
“现在环境日益严峻,给予我们补足空缺岗位的时间很少,我曾多次注意到由你书写的公文用词和语言风格颇具魄力,契合外交系对人才的需求,所以才强烈希望你能够转入我们系,薪资问题你可以随意提出要求,外交系会在能力范围内尽力为你争取。”
我被弗克斯闪闪发光的笑容扎得睁不开眼,稍点了点头便转头看向克西,对方的眼睛同样是滴水不漏,确定完选择权的确在自己后,我留下了“请让我考虑一下”的标准答复,在送走弗克斯后,选择求取克西的建议。
“老实说我也吓了一跳,这种事儿有很多处理方式,他挑着你们都在的时候大张旗鼓地跑过来,是铁了心要你。”
克西摇着香槟杯,眼珠转了一圈又一圈,他有尖酸刻薄的一面,但现在只是单纯为我着想而已。
“灯塔里很多人喜欢聊八卦,他又往往是舆论漩涡的中心,我不喜欢谈这些事情。弗克斯本身就是天才,玲珑又喜欢他,他性子傲些是难免的。他和阿尔法、卡西尼关系极好,卡西尼是那样的情况,阿尔法又刚走,他需要有人帮忙。”
我听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三天后,我转入外交系,一个月后,我正式成为弗克斯的私人助理。
购买和前同事们的告别礼,以及和新同事们的见面礼花费了不少积蓄,但好在外交系恪守着当初的诺言,我的生活很快重新步入正轨。
一次晚宴后,众人趁着酒后乱性,纷纷开起我帽子下秘密的玩笑,弗克斯出面把帽子紧紧戴在我头上,后来再没有人嚼过我的舌根。真实的弗克斯不算好相处的人,但这样的“小事”也时常发生。
再之后的工作只不过是日复一日的重复,或许有值得一提的事发生,但我往往只关心头上的帽子有没有扣好,脑内也大多只有模糊的印象。
——于是,我就这样活到了现在。
「英菲尼迪,你喜欢你的人生吗?你喜欢你自己吗?」
凌冽的寒风击打过我的身躯,面对大脑里不断翻腾着的回忆,像是在唤起求生欲的本能般,我向自己抛出了疑问,而答案只有一个——
我当然不喜欢我自己!我怎么可能喜欢我自己?!我既没有出众的外貌,也没有过人的天赋,更没有像他们那样从不知道哪里掏出一块石头,大吼大叫些莫名其妙的神经病才能说出来的话,却能耀武扬威称霸全宇宙的运气,我连努力的资格都没有!甚至比不上那些没爸没妈,被联盟养大的孤儿!我又蠢又笨,能通过星际联盟的考试,纯粹就是运气使然。我不会说话、结巴,被弗克斯骂过不知道多少次,搞砸过不知道多少次,我工作马虎,写的公文里甚至还有错别字,经常弄混弗克斯先生爱喝的酒,在媒体面前说错过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