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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而更像是被人类攻击留下的痕迹。”
众人纷纷看向麒兹,他瞪大眼睛,笛亚的话宛如某张掩饰的熟悉面庞,某首哼出半首的曲调,某只欲要相牵却羞涩于怀的温热手掌,将某块完整的空缺,填补在他破碎的过往。
“啊啊……!”
悲伤、憎恨、欲望……撕心裂肺的痛苦伴着终于回到躯体的记忆,一同刺入麒兹的心脏,那些下意识被保护、被上锁,永远遗忘、代替、淹埋的真相,再也无法如愿和某个人一起安葬。麒兹疯狂地抓挠着自己的白发,试图让思想和血液回到原样,然而视线已经模糊,五官已经变样,躯体已经烧毁,内脏已经煮沸——
所有的记忆,都回到了最初的模样。
“如果再敢向前一步,我和我的同伴们定会让你们碎尸万段——我放下这句话,那帮海盗自己就屁滚尿流地逃跑啦。”
话音刚落,酒吧里顿时响起了滔滔不绝的鼓掌欢呼声,众人端着啤酒与小吃,纷纷围在酒场中央的黑发少年身边,吹着口哨请求他再把前几日赶走海盗的风光事迹再讲一遍。
“行了行了,这都几天过去了,我说得舌头都快打结了。”
黑发少年耸肩摆摆手,笑着捋了捋自己墨色般的发丝,如黑珍珠一样明亮的眸子眯成一条细线,毫无瑕疵的光亮闪向八方。
“别啊麒兹,不管听几遍都是精彩绝伦啊!大街小巷可都传疯了:手无寸铁的少年仅靠三言两语就将黑旗海盗说得五服投地,用理智和心中的正义从恶棍手中保卫家园的少年麒兹!你小子现在可是神仙真身啊!”
几个满身酒气的壮汉一把将麒兹拉过来,通红着脸为他盛满酒杯,麒兹虽说喜欢听他们赞赏自己,但何奈为了维持他的“完美形象”,只好趁着他们还没喝醉先为难地推开。
“那个……各位,酒吧现在已经打烊了,外面的雪也越下越大了,不介意的话,改天再聚何妨?”
拉拉扯扯之间,一个小麦色皮肤的少年端着一把空酒瓶挤进了人群。
他有着一头柔软的墨绿色卷发,下垂的深绿色眼眸发出柔和的微光,棕褐色的雀斑零碎的点在脸上,温热的皮肤因长久的工作点染上淡粉的颜色,穿着一身简单的工作服,声音柔弱细微,丝毫盖不住众人热情的气焰,大家正聊得痛快,听见这扫兴的话,纷纷不耐烦地抬起头,可看到少年的脸后,却又像是乖巧的孩子一般陪笑起来。
“真抱歉真抱歉,这么冷的天,真是给库洛斯添麻烦了……”
“库洛斯说的在理,大家还是赶紧回家吧,免得出了事!
“是啊是啊,这几天的雪就不带停的,唉……不知道会不会又死人……”
有了库洛斯的话,众人也恢复了理智,与麒兹和库洛斯相继告别,便穿上自己的厚外套,赶着大雪来临之前,三两成群的走出了酒吧,刚刚说着还要喝三瓶的,也只是嘻嘻哈哈地向库洛斯结完账,和其他人一同回了家。
“谢啦,要不是你,我现在已经被他们撕成碎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