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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小乐——！”
奚音惊叫着伸出手，却在转瞬间发现，眼前坠落下去的周小乐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无数个骇怪的自己。张着嘴瞪着眼，披散的长发铺满地板，加上她身穿一袭灰白色的长裙，活脱脱一个女鬼样！
“来！”有人抓住她的手。
是凌乐拉着她坐起来，看见席地而坐的梦疗师，躺在玻璃地板上呼呼大睡的周小乐，奚音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她身处梦幻诊所的治疗室内，刚才所经历的不过是一场梦，周小乐做的荒唐梦！而她在周小乐跳楼后惊醒，所以首先见到了映照在无数块镜片中的自己。
“我居然没有意识到那是场梦！”
缓过神来的奚音，依然难以置信，那场梦荒唐到周小乐变成了梦疗师，可她却迟迟没有察觉到异样。
凌乐反倒一副见怪不惊的样子：“可惜我们还是没有弄清楚，究竟是什么人追他。”
“你一开始就知道那是在梦里？”奚音更惊。
凌乐摇头说：“也不是，他穿白大褂的样子，让我忽然意识到，梦疗师，不是他那个样子。”
一直注视着周小乐的梦疗师，见睡者没有醒转的迹象，才终于放下精神，对两个学生搭话：“你们醒了吗？”
奚音和凌乐对望一眼，俱都回答：“醒了。”
梦疗师明天却说：“可我还没醒。”
面对两个学生疑惑的神情，明天才道出事实的真相：“刚才的一切是梦，现在发生的一切还是梦，我给周先生编织的梦。”
“我们仍然在梦中？”奚音惊呼。
“可我们明明醒了？”凌乐也不解。
明天解释说：“作为一名梦疗师实习生，你们最要警惕的便是‘醒’这个状态，它和‘睡’一样都具有不确定性。因为人根本无法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同样，清醒的时候你也不能百分百保证——梦，结束了。”
凌乐问道：“那么，我们要如何分辨梦境与现实呢？”
“很简单。凡是不符合常理的，或者说超出我们认知常识的一切，即是梦。”话说完，明天又补充道：“不过，人在梦境里的时候，大多是无意识的，更不会想到去质疑自己是否在做梦。”
“为什么？”奚音好奇。
“这个有多方面的因素。”明天详细解说其中的缘由：“一是，人在做梦的时候，大脑处于清理资讯这样一个状态。二是，人做梦的时候，潜意识占据主导地位，显意识则休眠。所以我们很难分清梦境与现实。”
“但最根本的原因还在于，梦中的记忆和清醒时的记忆分开储存，从而导致人们即使身处荒诞的场景，也轻易察觉不到所经历的只是一场很真实的梦。”
“而且。”明天强调一点：“梦疗师为了加强梦的真实性，会在控梦时加入大量的，梦主潜意识中本来就有的东西，这也对分辨梦境与现实，加大了难度系数。”
奚音不懂：“什么是本来就有的东西？”
“是不是梦幻诊所？”凌乐思路敏捷，已然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