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染(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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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时我会抱怨这个世界的不公,为什么有些人生来便已身居高位……”
  “无法掌控别人的命运……甚至无法掌握自己的……”
  “我无法从更深层次的认识这个世界……是因为太幼稚了吗……”
  “这样懦弱的……无能的人……”
  “像我这样的失败者是否还有存在的价值………
  六年级的时候独自一人,那时候的是个成年人眼里的好孩子,礼貌懂事,礼让他人,但是却和同学们格格不入,他站在自己灰暗的小小世界里,看着阳光下光鲜亮丽的大家,一脸不屑却独自心酸。他也想过就这样放弃,因为他实在找不到自己存在的意义。
  同桌是他的死对头,班上的两个帮派势不两立,就和他们一样。
  同桌的背后是所有男生,而他的帮派就只有自己。
  当对手滑倒在地上时,他狠狠地往对方腹部踹了几脚,似乎把情绪发泄出来了,但是心底似乎还残留着什么。是内疚吗?他觉得不是的。
  他看到一个女孩正被欺负而和一个男生扭打起来,并且把对方的的额头的皮刮掉一块,女孩愣住了,他看到自己手上的血,还有倒在地上的那个人的。
  晚上老师拉着那个受伤的男生过来找到他。
  “你做错了没?道歉!”
  “我才没有错,他是坏蛋,我是好人。”
  “你给我回床上去,明天叫你家长来。”
  他回到床上,拿枕头捂着眼睛,不小心眼泪打湿一大片。
  他想,我没错,我绝对没错,我只是因为害怕才哭的。
  ......
  独自走在冰冷的大理石上,对于他似乎没有特别明亮的色彩,他无法理解,照片和电视里面为什么会有那样明亮的画面,明明现实是如此阴暗......
  他想起来双面人的硬币,这是他衡量生死的东西,很可笑的方式来做出决断,但是不得不说,有时候人会想得太多,这样反而很有用
  他摸到口袋里有一枚纽扣,那是在与敌人斗争中掉落的,他把它抛在空中......
  “正面我就留下,反面我就离开。”
  心里有了这个想法的同时纽扣也落地了。
  是反面。
  意料之中......应该这么说吗?
  既然是天意......那就顺从吧......
  但要是有其他外力影响呢?要知道,纽扣可是很轻的。
  如果那不是神的旨意,而是卑微的风路过......
  就这么轻易地,随意地,偶然地,带走了我的生命......
  要不再来一次?
  要不就三盘两胜吧,
  他知道,自己很狡猾,他知道这一次的结果很可能不一样
  那么是哪一面呢?
  纽扣化作轮子在地上滚动起来,撞到墙上,停住了。
  它立起来了。
  远处的大部队整齐地走过来,他拾起纽扣快走向教学楼。
  在阳光闪烁处,那个女生似乎回头深深看了他一眼。
  他十年的时光就此凝固。
  他学会了如何去假装认真聆听他人说话,如何用一些语言去敷衍。他过上了普通人的生活,不像是以前那样一个人追着一群人打,也不是一群人追着一个人打,他有了所谓的朋友,他们上下课一起走,在宿舍里聊一些怪谈,聊日常的琐事。他第一次在学校当上班干部,第一次拿了奖,第一次登上百人的领奖台,第一次发自内心地笑了。他感觉自己终于稍稍跟上了命运的步伐,至少在这里,他抓住了命运的尾巴,这么说可能有点奇怪,但是在他的印象里,命运应该是老鼠那样的生物,抓住的时候可爱,没抓住的时候令人讨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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