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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问题飞出,对方保持沉默,或是答非所问,那答案就已经明了了。
接受与曾茂分开的事实,墨兰哭着逃离了,逃离那令人伤心的地方。
跑出了一段距离,仅存的理智使墨兰开始抑制不断泄出的泪水,注意周围行人投来的异样目光......
她慢慢放缓步伐,擦拭眼泪,尽力表现得像个正常女孩子,无事在自己身上发生。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经历一次次心理防线的搭建、破碎、再搭建,狼狈的墨兰灰溜溜回到了家中。
她没有立即去见爷爷奶奶,而是溜到了楼上自己的房间悄悄处理泪痕;似乎有些累了,她拖着有些沉重的脚步,抵抗着眼皮的施压,抱着某种期盼走到楼顶。
楼顶的风景不一样了,不是墨兰记忆里的风光无限,也没有才见不久、略显寂寥的风韵。
冬日的太阳没有被挽留住,被夜色笼罩的小世界,尽是自杀身亡的悲惨景象。
墨兰往不锈钢栏杆边上望了望,顿时双腿有些颤抖,脑袋发晕,她怯怯退出阳台,后怕不已。
随着恐惧带给墨兰一丝清醒,疑惑也随之生长:为何我以前到这里来没有多少恐高的心理呢?为何之前的假期里,在“猫猫洞”的山壁上,我也没有多少畏高的情绪呢?为何,在曾茂家的天台上,我没能去牵上他的手呢?难道仅仅是因为那一丝若有若无的安全感吗?
如果,刚才我上到了那个天台,我会否一直伴你身边......
冷不丁的一阵风吹过,温热的珍珠滴滴答答......
主动提出分开的曾茂此时也心如刀割,他失望极了,对于自己今日以及过往的行动。
就在这次大考的前一星期,曾茂其实也有过自己的打算:
这次考试我要加把劲才行,不图要名列前茅,也要和墨兰差不多站在同一水平线上才好。
如果说,万一自己的成绩考得比墨兰还好,那我下次见她一定要骄傲地去牵起她的手。
但是,一旦自己考砸了,又该怎么去面对她呢?
我的信中带她环游世界的那种种承诺又何从说起呢?
再说了,我们也差不多要选择升入的高中了,我们会去同一所学校吗?
如果要去县里最好的二中,自己还不够格;我希望墨兰能有机会去二中,但却不希望她一个人去。
那么,就简单抛下硬币预测一下吧!
假如正面向上,我们就会去同一所学校,反之,我们则可能不会穿上同样的校服。
叮~~硬币被指甲击飞,在半空中划出一道美丽的弧线,然后,被曾茂夹在手掌中。
怎么会是反面呀!有点不大准呀!再来!
同样的操作,同样的弧线,同样的反面。
曾茂不得不半信半疑地思考一下最坏的情况了。
如果,她真的和我去了不同的学校,我该怎么办呢?
一直保持手机联系吗?高中应该大多禁止携带手机吧!这可行不通!
那么,我还是保持给她写信吗?可我已经不知道该从何下笔了,间间断断写了这么多年了,我几乎分享了我的半个生活,我几乎表达了我整个的心;再接下来呢,我的信,又该如何交到她手中?
或许,有没有一种可能,我们就此别过?
不不不,我不想!
我还没牵起她的手,我想和她一起学习,一起生活!
发自内心的,我想和她一直在一起!可我可能拖累她,我这样会不会太自私了......
曾茂针对着最坏的结局思来想去,心态几近崩溃。
最后,心如乱麻的曾茂搓了搓手中的硬币,把部分希望寄托在上面。
如果正面向上,即使分别,我也会去追赶她的脚步,反之,我就不耽误她的前程,各行其道。
叮~~~~硬币的声音再次响起,就在硬币刚飞出的那一刻,曾茂心中的答案浮现了,他伸手想阻止可能发生的坏情况......
还是晚了一点,硬币撞到了曾茂猛地伸出的手指,它叮铃铃掉落地板砖上,往前滚了一段距离,然后“重重”躺倒。
曾茂缓缓走近硬币,看见了最不愿看见的反面向上,心情迅速似掉进井中的石块,一沉到底。
曾茂有些不服气,一次不行就再试一次!
我才不迷信呢!再来一次,我就不信我一直倒霉!
可是,当曾茂已经知道自己内心的答案后,一次次再来已经没必要了。
因为揣着答案寻答案,只会动摇原本的标准答案......
后来,硬币还是反面向上,曾茂的考试也考砸了,两人更说出了不同的志愿高中。
曾茂看见在自家天台上退半步的墨兰,伸出手来;他怀着最后的希望,期待墨兰拉上自己的手,一起走。
可他当时只顾着一路同行的憧憬,想不到恐高会使墨兰惶恐、犹豫不决,只坚持了一会儿,他便放弃了。
毕竟,让墨兰上到这没有安全措施的天台,让墨兰和自己一起走向未知而令人生畏的未来,令人不安、羞愧......
话已经落地,枕头已经沾湿;一个小镇里的你,变得好遥远;泪水化作水汽,叹息化作风;风把水汽吹向夜晚,吹向梦境,洒下凄寒彻骨的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