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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闽带着小张,一路开车回西安,在回西安的路上,方闽和小张说了很多今后怎么办的聊斋。一会儿,他一本正经地聘任小张为公司的CEO,一会儿又打包票说,要给他找一个西安最优秀的小伙。最好笑的是,他还说他要向小张提出正式申请,要做她未来儿子或女儿的干爸,注意,他说的是干爸,不是干爷爷。俩人有说有笑,就和上次从川西绕道回开封一样。回到西安后,方闽给小张租了房,并让他负责和古钱币整理、记录相关的工作,而且,只要有空,他就会给她讲一些有关古钱币的知识。
我前面已说过,方闽是一个从来不肯循规蹈矩的、多巴胺的欲望能量十分强盛的家伙。最近,他又在和一个礼品厂的老板,谈一桩和生产销售古钱币礼册有关的生意。大家应该还记得,在改革开放进入深水区之后,当时中国的商业环境的主色调,可以说是以灰黑色为主。只要你从商,你就必须学习并掌握如何送钱的技术,其实就是贿赂技术,这也是一门非常需要创意的特殊技术。而用古钱币制作而成的礼册来送礼,既能体现出礼品的高雅格调,还能充分展现出此类礼品的实际价值和未来的升值空间。具体一点说,就是可以通过礼册中的文字简介,把送礼的价值,堂堂正正地表达出来。
方闽的直觉很准确,具体的策划也非常成功,他的不同币种的礼册生意非常红火,其中,小张的功劳也不小,因为只要有小张在身边帮忙,方闽的脸上就始终会有笑容,他的精神状态也会好很多,这大概就是所谓乾坤之和的互动效果吧。这一天,方闽正在聚精会神地编写一个全新的礼册封面的主题词,突然他的手机铃声响了,很意外,这是古洼寨村支书老雷的电话:
“方闽你好啊,我是老雷,很久不见了。是这样的,旦增最近身体一直不太好,我看他非常想你和小张,你们两个能否过来一趟。”
方闽听到老雷这样说,心里顿时有点紧张,旦增一定病得不轻,否则,老雷不会这样说。他马上回答道:
“好的,我们也很想念旦增,我们马上就出发,请一定帮我们照顾好旦增!”
两天后,他们赶到了古洼寨,见到了躺在卫生院的旦增老爹。此时的旦增面色黝黑,十分憔悴,但当他看见小张和方闽走进病房,顿时脸上有了生气,竟然要坐起来和他们打招呼。
“爸爸,你怎么生病啦!”小张喊着冲上去抱住了她的养父,不停地问这问那,旦增也十分开心,似乎完全忘了自己的病情。
闻讯赶来的老雷告诉他们,旦增得的是直肠癌,还好是早期症状,已在县医院开了刀,因为非常需要有人在一旁尽心照顾,所以把他们喊了回来。有了方闽和小张的陪伴和照顾,旦增的病情恢复的很快,一周不到就回到了家里,而且,很快就可下床行走了。
这一天,旦增带着方闽和小张一起来到了古洼寺。三人沿着寺庙的走廊,逐一进入不同的佛堂观看,与此同时,旦增向方闽介绍了各种寺庙重建的过程和一些难点,当他们来到正厅时,方闽发现这里居然还是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对此,他有点吃惊,便问道:
“这里怎么什么也没有呀?”
“是这样的,正厅的设计加上佛像的制作,费用很大,远远超出我们预计的支付能力,我和老雷正在想办法,我们和政府的相关部门也在联络中。”
旦增一边摇着头,一边这样回答道。他脸上多少有一点沮丧的神情。就在他们两人在商量如何筹款一事的时候,突然,旁边的小张脸色似乎有点异常,像要呕吐的样子。只见她匆匆往后院跑去,很显然,她的身体出现了什么异常,而且,过了很长时间,看起来恢复正常的小张才回到了他们的身边。旦增和方闽都注意到了这一点,但两人都没有直接说什么,不过,这两个老男人心里已经知道想要问什么了,这可是比筹款修庙的事情更紧急一点的事情。当晚一起吃饭时,小张又出现了类似的状况,对此,旦增居然先开口问小张了,毕竟是父亲,自然比方闽更关心小张的所有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