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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珂家住二楼,李凤娟从楼下看绝对不会看错。
他一觉睡到天亮,直到做了那个诡异的梦。
所以,和陆晓吵架的不是他。
他心烦意乱地问:“你确定是我?”
“反正是个男的。”
“你看见陆晓出门了吗?”
“我买菜去啦。”
“那你几点钟回来的呢?”
“七点,可能不到七点吧。我放下菜,又把手洗了,看了一眼时间,七点。”李凤娟唠叨起来,“哎呀,你也是,你把人家娶回来,又把人家一个人丢在家。她嫁给你,又不是嫁给房子。你真那么忙吗。听阿姨一句劝,钱是赚不完的,成了家就应该有个家的样子。你跟晓晓年纪都这么大了,该要个娃了。人还是得有个后,不然赚那么多钱给谁花,便宜亲戚吗。”
钱珂转身关上门。
李凤娟还在门外喊:“别拗啊,不然以后有你吃亏的时候。”
不祥的预感越发强烈。
失联的陆晓,血迹,吵架声,无论怎么都组不出个平安如意的句子。
可能真有一个人提着菜刀,曾经站在他的卧室门外。
陆晓习惯把其他三间房门关着。阳光明媚时,走廊看起来格外黑。
他想到了他的仇家。
前段时间,有人想往工地运送砂石,开了两辆大货车来,把工地的门堵了。他主动转账给对方三十万求和,事后把对方举报了,让对方蹲了大牢。同时,他又收拢对方手下一帮弟兄,重新谈起砂石运输,来了个釜底抽薪。对方会派人来寻仇吗?
或者,狮子大开口要补偿的农民工,拆迁没拿到赔偿的居民,是竞标失败的对手……
他从来没发现,因为做生意,他得罪的人有这么多。
歹徒还在家吗?
如果歹徒把陆晓绑在家中,等他醒来,刚刚他大喊陆晓的名字,就已经暴露了。
他身体分裂成了两部分,上半身想去屋里查看究竟,下半身却只想逃。脚肚子不知道应该听从哪部分的指令,开始抽筋。
他在玄关处摸了把一米长的雨伞防身,踮手踮脚地往走廊挪。他小心翼翼地开门,将雨伞戳出去,前两间屋子都落了个空,已经是最后一间。
如果歹徒在家,只能在这里了。
他心如擂鼓,耳边只有自己的心跳声。他深吸几口气,猛地冲进去,积累的恐惧破口而出,变成一声大喝。他唯恐动作不够快,不够狠,不够力量将对方一招制服,用尽全力挥舞雨伞。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冷静下来,拉风箱似的喘着粗气,脑子用力过猛产生了空档。
他呆了两秒,回到玄关放了雨伞,依旧心有余悸。
到底是谁进了他的家?
小区里有监控,一定能照下那人的脸,也就能找到陆晓了。
他抓起钥匙下楼,忘了自己还穿着拖鞋,跑掉了一只又捡回来穿上。
一段不足百米的路,他好几次和买菜回来的人撞上,到了门卫室,累得直喘气。
不足十五平方的门卫室里,放着一张单人床,有一半都堆着生活用品。窗帘拉着,光线昏暗,空气中迷茫着浓浓的面条味。原本应该放登记簿的地方,放了一个飘着葱花红油汤的搪瓷大碗,一双筷子横竖放在上面,像一个没接榫卯的十字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