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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阳的光辉像恩泽一般笼罩着酒馆的院子，还有这一片不太为人所熟知的海滩。
海面相较昨晚平静许多，一层接一层的浪花也偃旗息鼓。
海风徐徐而来，和薄霜一起吹向华谷的脸。
“天气真好！就是有些冷。”
打了无数个寒战和喷嚏之后，华谷擤完鼻涕，离开了。
他依旧跟在所有人的后头。
走在他前面的几个女同事并没有挨着走，有些可惜。
他这回竖起耳朵，希望能听见一些有价值的信息。
出乎意料，她们表现地很沮丧，纷纷选择沉默不语。
鞋跟踩得泥水飞起，挂在大衣下摆的位置，好几排褐色斑点，非常显眼。
此时，泥泞的小道上多了几轮车痕。痕迹花纹很容易辨认，正是警局装运尸体的公务车。
没有见到那辆车开进去，也没有见车出来，华谷总觉得有些不放心。
于是，他叫住了正在快步往前奔跑的女同事。
“松原小姐，抱歉！我有些东西掉在酒馆了，我去拿一下，等我！”
女同事转头瞪了一眼，火速地跟上了前面几个人。
华谷抱着公文包，踩着泥浆路，极为小心地走到酒馆的门口。
正巧碰到集山的尸体，被抬出来。
在华谷的面前，他被两位壮汉异常吃力地拖入车辆的后备箱。
黑色塑料袋裹着，像极了平日里扔进垃圾桶的物品。
法医跟在后面，虽然光照很足，但他的表情依旧很丧。
俩人对视了一眼。
华谷心头闪过一丝莫名其妙的忧伤，说到集山这人，他是极其厌恶的，但出于对生命的尊重，他还是有些难过。
毕竟，谁也不知道以后自己会怎么离世。
“如果没有这些事，伸个懒腰，和美丽的海滩拥抱一下，或许今天一整天都会充满力量！”
车子开走了，华谷伸了伸懒腰，喃喃道。
被清早叫醒的法医，是个年龄很小的男孩，名叫户岛。
他将摘掉的手套放进随身携带的工具箱内。
对看似并没有受到集山案影响的华谷，用异常怀疑地口吻问道：“华谷警官，你不走吗？”
“哦，当然！”华谷眯着眼睛笑了笑，问，“户岛君，开车了吗？”
“当然，你，没开？”
年轻的户岛眼神更加离谱。事实上，他早已耳闻华谷没房没车，热衷于白嫖，还极为抠门。
“是的，昨晚我跟他们一起来，所以。”
“没事，那一起走吧。”
尽管，户岛不太愿意，可能，鞋子上的泥水沾到副驾驶或者后座底下的垫子上，需要花费一些洗车的钱。
但是，他还是答应了。
原因是华谷提了一个不错的建议，他将小酒馆里拿来的垃圾袋，当成鞋套，扎在裤腿上方，看起来挺管用。
出人意料的事情，就在华谷蹲下套袋子的时候，发生了。
他远远地看见地平线上，有一条类似鱼一样的东西。
鱼鳞泛着蓝光，极为不寻常。
这片滩涂的沙子很软，那东西一小半埋在沙子中，并不容易被发觉。
“户岛，那是什么？你的眼神比我好，能分辨出吗？”
因为沙土松软，华谷起初并不愿意深陷其中。
“好像是一条鱼，还挺大。”户岛踮起脚张望了一会儿，才回答。
好奇心被点燃，他想起了小酒馆里面的装饰画，有一张正是一个女子穿着人鱼的表演服，半躺在海滩的画面。
他丢下公文包，不顾滩涂的荒芜和泥泞，一深一浅地跑向那条所谓的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