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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玄泽见卢坤对白眉道人有所耳闻,忙问道:“此人究竟是何来路?”卢坤回想道:“我曾听人说,此人精通易容术,至于有没有练过瞳术,就不得而知了。”林玄泽闻言愣了半晌,他曾听罗致远讲过,父亲林元丰便是因为修炼瞳术,方才走火入魔,不禁对白眉道人的身份产生怀疑。崔乾见林玄泽心事重重,担心其身上有伤,便又关切道:“少主,您无碍吧?”林玄泽道:“无碍,你们先去忙吧,我有事再找你们。”言毕,二人受命退去。
且说段墨卿受林玄泽之托来至云影楼,打听起林元丰下落,不料其故友赵良并未在职。林玄泽只得向一小吏询问:“你们这儿可有林元丰的消息?”小吏皱起眉头道:“现为何都在打听那林元丰下落?”段墨卿连忙解释道:“此人关系到女皇合葬大事,自然打听的人不少。”说着,段墨卿走近递出一锭银子,那小吏见状忙推了回去道:“若打听此人还请去往他处,我们这里已无他的过往卷宗。”
段墨卿闻言好奇问道:“我记得我之前来时,你们这儿还有林元丰的情报,这怎突然全没了?”小吏好心提醒道:“我劝你还是少打听此事,小心惹来杀身之祸!”段墨卿并未因此放弃,反而好奇问道:“何出此言?”小吏道:“我们长官已下令,不得议论此事!”段墨卿质问道:“敢问你们长官是何许人也?”小吏迟疑道:“我们云影楼只对陛下负责,我们的长官当然是陛下了。段墨卿见其有意搪塞,疑惑不已。陛下日理万机,岂有空儿打理这云影楼的琐碎之事?不过,话说回来,这云影楼成立已有不少年头,究竟是何人在背后掌管这庞大神秘的情报要务,怎从未听人提起过?”思毕,段墨卿指向云影楼顶部,问道:“你们云影楼的第三层,主要作甚用处?为何一直未公开示人?”小吏道:“此乃机密重地,何止你们,我们也未曾上去过!”
二人正话间,段墨卿忽见一戴着金色面具的男子从旁经过,众职员皆躬身向其致礼,段墨卿见状好奇问道:“此人是谁?你们为何对他竟如此恭敬?”小吏沉默未应,段墨卿道:“我来过你们云影楼多次,从未见过此人,莫非他是你们新的主事?”小吏提醒道:“好奇心害死猫,更何况此地乃云影楼,我劝你还是快走吧!”段墨卿无奈道:“罢了,叨扰了!”言毕,段墨卿拜谢而去。
且说曹灵辉经一番调查和排除后,方才查明曾受封“王爷”的乃是一批皇室后裔,他将其身份悉皆告诉了林玄泽。林玄泽见曹灵辉所提之人多是帝王子孙,沉思一番道:“此案幕后主使绝非泛泛之辈,此人不仅年轻,且足智多谋,其才智要在那武思远之上。”曹灵辉道:“当今陛下之子中,有三人曾受封为王,分别是谯王李重福、卫王李重俊、温王李重茂;此外,相王李旦有五子,亦曾受封为王,分别为寿春郡王李成器、衡阳郡王李成义、临淄郡王李隆基、巴陵郡王李隆范、彭城郡王李隆业。除温王李重茂外,其他七人与你梦中那位金面男子的年龄最为相仿。”林玄泽问道:“你认为这七人之中,何人有此胆量,敢在幕后策划这一切?”
曹灵辉思索一番道:“要我说,卫王李重俊和临淄王李隆基倒有可能。”林玄泽质问道:“何以见得?”曹灵辉道:“卫王李重俊生性聪颖果决,乃天皇大帝和女皇的嫡嗣,因其两位兄长先后遘祸,他极有可能是未来的储君人选。其虽富有谋略,却嫉恶如仇,不善隐藏锋芒,常常与韦氏母女针锋相对。自武思远之子武崇训娶了安乐公主后,便生下一子,备受帝后与武家宠爱。武思远常唆使安乐公主凌辱李重俊,并直呼其为奴,还数次劝公主请求中宗废太子为王,立安乐公主为皇太女。你也知道,韦后母女与武思远父子早已连同一体,他们势焰滔天,朝中无人能敌。他们如此做,想必是打着将来江山重归武氏的主意。卫王看不惯他们的做派,对其早已恨之入骨,故卫王存有很大的作案动机。其次就是临淄王李隆基,听说他第一次出阁,年仅七岁,那时他还是楚王,在参加朔望朝会时,曾遭金吾将军武懿宗的针对,武懿宗见他卫队训练有素,极为严整,便去找茬,不料李隆基初生牛犊不怕虎,人虽小可气场强大,直接甩出一句狠话,大概是,这是我家朝堂,你算什么东西,敢胁迫我的扈从。女皇亦曾褒奖过他,说此儿气概,终当是吾家太平天子。从此可看出,这临淄王是个有胆魄的人。此外,在长寿二年腊月丁卯那日,其亲娘窦妃被户婢团儿诬谄为‘厌蛊咒诅’,女皇听后信以为真,秘密杀了相王李旦之妻刘氏和妾室窦氏,至今不知埋于何地。同年八月,其父李旦亦被诬告有‘异谋’,女皇命酷吏来俊臣审理,幸亏太常工人安金藏大义剖腹,以证明皇嗣不反,才躲过了这场灾难。腊月初七,李隆基被降封为临淄王。由此看来,这临淄王亦有作案的动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