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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怕老白自己搞出人命,那些窗户里、门缝里伸着的头纷纷缩了回去,灯霎时间齐刷刷地灭了,人们也许都回去睡下,但又都兴奋得睡不着,世界看起来又恢复了平静。
现在只有月亮肯陪着他,轻轻抚着他头上、他心里的血迹。
老白在地上匍匐着,手上和头上的血都已慢慢凝固,成了一个被抹了暗红色油漆的雕塑。
咯…咯…咯……
太阳虽然不忍心,但还是被镇上好事的公鸡给撵了出来。
馨安镇的人们也不知素来勤快习惯早起还是昨晚就压根没睡,一大清早便里三层外三层围着他们期待已久的这个“尸体”。
“起床啦!起床啦!”
一个约摸4-5岁的小女孩挣脱自己母亲,不顾旁人地劝阻跑到老白身边,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老白仍在地上趴着纹丝不动,眼睛直勾勾也不知道看着哪里。
也有像徐老板一家善良的,早早的报了警,只是派出所一众早倦了各处寻找老白确认他还活着的日子。
“起床啦!起床啦!”
小女孩见老白没反应便更大声的叫了他一句。
老白眼睛猛一动,仿佛受到了什么剧烈刺激,竟有了些亮光,唰一下僵直着坐了起来,盯着眼前的小女孩欲言又止。
此时,一个影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过来,将小女孩从他眼前掳了去——原来是小女孩的母亲。
众人见老白又一次“尸变”,各自叹息着纷纷离去。
老白看着小女孩离去的背影,眼睛又黯淡了下来。
此时他的酒倒是全醒了,起身到徐老板店里丢下那张皱巴巴的一百元便转身离开了。
他顺着河边石板路朝着住的地方走去,每一步都艰难不已,眼前围着镇子的山像是斜着扣过来想把他给倒出去。
几百米的路程老白生生挪了一个多小时。
经昨晚一夜,桃花、梨花纷纷扬扬地铺了一地。
老白轻轻推开了房门,手里仍攥着那已经被血粘成一坨的破报纸。
他从墙上取下几个相框,准确说来是几个画框,因为里面是几张写实的素描人像。
他将画框轻轻放到桌上,轻柔地抚摸着画中人的脸,细细端详。
画中一个二十出头的小姑娘,一头乌黑浓密的长发,不那么挺的鼻子架着个眼镜,精巧的分布在这张说不上惊艳但是极耐看的脸上,嘴角微微上扬颇有些蒙娜丽莎的味道。
他不知从哪里摸出了把钥匙,试了三四次才对准了钥匙孔,打开了书桌的抽屉。
抽屉里只有一张银行卡,压着一堆没有署名的信封。
他拿出最上面一封,小心翼翼地用自己没受伤的左手抽出了里面的信纸。
“清悁,我的爱人,已是数月未见,不知你最近过得可好。我最近在外写生,风景独好,多希望此时你也能在我身旁……”
看着看着,老白趴在桌上,与手中的信和桌上的画像一起沉沉睡了过去。
时光也随着老白的思绪一起,回到了十八年前那个秋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