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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的美,”方阳哈哈笑起来,“她是中国大妈。”
“阳阳,老爸同你说正经的,”方国富一直想问,又怕给儿子造成心理负担,今晚,儿子说到这份上了,他不能不说了。“同老爸说实话,你是打算在美国过下去,不回来了?”
“肯定要回来,只是现在还不能回。”方阳沉默片刻,脸上的笑纹收拢了,他十分认真说。“老爸,我是学人工智能的,我特喜欢这个专业,人工智能的尖端技术和工艺在美国,掌握了人工智能的尖端技术和工艺,回国才能派上用场,我现在还只学到皮毛,就回国,给人家当下手也不要,这不是到美国白来一趟。”
儿子说的在理,方国富不再多问,虽说儿子回到身边的过程没个期限,但总归还会带回一家,多少给方国富有个盼头。
“你要回来,还把我拉到美国安家,”方国富话峰一转,语气回到哥们交流的状态。“在中国当孤老头,好歹还有根可寻,到美国当孤老头,不成了浮萍。”
“老爸,到美国安个家,成不了浮萍。”方阳说,“咱要活在当下,啥叫当下,就是现在,现在是动态的,想想看,到美国安家,一头有老伴关怀,一头有孙女取乐,一头有儿子儿媳孝敬,三头并进,把你空虚的生活充得满满的,这不是神仙般的老年生活,还是啥!以后,决定回家了,一大家子搬回中国,其乐融融,这才叫活在当下。老爸,我去靳阿姨那边牵牵线,给你当一回红娘?”
方国富说:“迟了,你姑婆已当上红娘了。”
“啊,你怎么没同我说过。”
“现在同你说也不迟。”
“老爸,参谋参谋?”
“不用参谋了,”这时,陈桂香走进堂屋,方国富招手,示意她来身边坐下。“你叫桂香阿姨,你就直接同她聊吧。”
方国富把手机递给陈桂香,陈桂香接过手机,没反应过来,男声从手机里传出来:“桂香阿姨,你好。”
“你好。”陈桂香礼貌回应,她扭头看看方国富,用眼神问,视频里的男人是谁?
方国富诡异笑笑,不答。
“阿姨,我先自我介绍。”方阳说,“我是方国富儿子,叫方阳,目前在美国。”
陈桂香这才反应过来,笑说:“知道,知道,你外婆、姑婆常说起你。”
方阳问:“我老爸没同你说过他有个儿子在美国?”
陈桂香说:“你老爸说到你,乐得脸上像开出一朵大菊花。”
“阿姨,”方阳说,“我老爸,块头大,看上去像粗人,其实,他的心比女人的心还细,他是过日子的男人。”
方国富在一旁沾沾自喜说:“儿子就是儿子。”
陈桂香说:“我跟你爸,就看上他这点。”
“阿姨,我老爸心虽细,臭毛病也不少,”方阳说。“你甭欠就他,我是你坚强的后盾。”
方国富凑到屏幕前,说:“你小子刚表杨你,就使坏。”
“我实话实说嘛。”方阳开心笑着。“阿姨,我老爸身上最臭的毛病,就是睡觉打呼噜,那呼噜打得比雷还响,你可要忍着点,要是实在忍不住了,就捏他的鼻子。”
方国富夺过手机,笑说:“你小子揭老子的短,记住了,等见到我的洋媳妇,把你屎拉在裤裆里的臭事告诉她。”
没等儿子回应,方国富关掉手机。对陈桂香说:“我儿子说的没错,我呼噜打的特响,惊天动地。”
陈桂香说:“我喜欢听你打呼噜。”
父子调侃,拉扯进陈桂香,结果溶解了方国富和陈桂香初次独处的别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