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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念禾还在与吴校长秉烛夜话,一老一小低声商量着她俩那胆大妄为的计划,两个人的眼睛都格外明亮。
微微摇曳的烛火在结了冰花的窗户上映射出点点火焰似的金光。
“林妹子,承哥回来了,人抓到了。”
冯伟压低的声音在屋外响起。
屋子隔音差,他这话吴校长都听到了。
林念禾一怔,赶紧放下笔应了一声,然后一边披衣服一边对吴校长说:“校长,您歇着,我过去看看,回来再告诉您。”
“我跟你一起过去。”吴校长也下了炕,“不去看看我心里不踏实。”
“外边冷……”林念禾想阻止她。
吴校长把热水袋揣进怀里,朝她说:“没事,走吧。”
林念禾心知犟不过她,便拿了手电筒与她一起出了门。
“等会儿,小苏刚回来,仓库那边应该没啥吃的,你冯大娘给他留了饭,你去拿过来。”
“好嘞。”
林念禾去了厨房,果然在锅里找到还温着的玉米面饽饽和一碗炖酸菜。她拿了个平时冯大娘送饭用的棉套子把饭盒装进去,把它捂在大衣里才跟着吴校长出了门。
这会儿又下雪了,她俩深一脚浅一脚的去到仓库,没进门就闻到点儿倒胃口的味道。
林念禾皱了皱鼻子,扶着吴校长的胳膊绕过了门口的一小块冰。
仓库里的审问还没开始,不过李小山他们都走了,冯伟也不知道被打发去了哪儿,就只有苏昀承一个人坐在小板凳上,面无表情的挑弄着炉子。
他不说话,钱老爹反倒更紧张了,身上生了虱子似的在地上蹭来蹭去,汗也流了满脸。
林念禾推开门,瞟见这模样便没再进门,只在门口喊道:“昀承哥。”
苏昀承抬头看她,起身瞥了钱老爹一眼,连句威胁他别动的话都没说,直接转身走向林念禾。#br......村小的厨房里,林念禾给他们俩煮了两碗面条,等他俩填饱肚子吴校长便说:“你俩今晚上就在我这对付一宿,等明儿消停了再找大队长给你们安排住处。”
“好嘞!”
伍根茂和曹石建乐呵呵的应了。
“拴好门,炕烧热了再睡,暖壶里有热水,你俩自个儿当心点儿……”
吴校长像嘱咐自家孩子似的嘱咐着他俩,眉眼间尽是温柔笑意。
她跟林念禾又回了小院,坐在炕上,两个人看看写了许多页的稿纸,都有些疲倦。
林念禾整理好稿纸又把炕桌挪开,便和吴校长铺好被褥,并排躺下了。
缩在被窝里,林念禾翻来覆去睡不着。
她莫名感觉心里不踏实,好像要出什么事。
吴校长倒是很快睡着了,只是她睡得也不好,时不时就咳嗽两声。
仓库里,在经历了死一般让人绝望的寂静后,钱老爹撑不住了,哭丧着脸对苏昀承说:“公、公安同志,你你你有啥想问的你就说行不?”
比严刑拷打更难熬的就是沉寂。钱老爹都把自己三岁时抢哥哥鸡蛋的事儿想起来了,只等着苏昀承来问他。
偏偏苏昀承只是淡淡的扫了他一眼,依旧一言不发。
“你问啊!你想知道啥我都告诉你还不行?”
“你、你你……是曹满福让我来烧仓库的,我说了、我交待了!你吱一声行不行?”
“……”
一个酒后被激着逞强的人罢了,他的心理防线就像初冬的清晨水缸里结的冰,根本无需重拳击溃,只轻轻一碰就四分五裂。
次日,天亮时雪也停了。
李大和一早就把村里的爷们儿聚集起来,带领大家上山去。名为套兔子,实则是想让大家伙找找,看临村的地方还有没有散落的橡子。
冯伟押着钱老爹去了派出所,回来的时候带回来十来个公安,打算......一起去胜利大队抓人。
昨晚上钱老爹已经把前前后后的事都给交待了,甚至连村里哪户人家逼着知青结婚的事都给吐了出来。
这一回铁证如山,涉及到这些案子的人一个都跑不掉。
苏昀承吃了早饭,略休息片刻,就与同事们一起去了胜利大队。
他们刚踏上胜利大队的土壤就都变了脸色。
原本应该升起炊烟的村子静得如坟墓一般,好几户人家屋门大敞,雪地里散落着乱七八糟的东西,大到铁锹镰刀,小到柴禾菜刀,路上还有几个明显凸起的雪堆。
像被土匪扫荡过。
一起去胜利大队抓人。
昨晚上钱老爹已经把前前后后的事都给交待了,甚至连村里哪户人家逼着知青结婚的事都给吐了出来。
这一回铁证如山,涉及到这些案子的人一个都跑不掉。
苏昀承吃了早饭,略休息片刻,就与同事们一起去了胜利大队。
他们刚踏上胜利大队的土壤就都变了脸色。
原本应该升起炊烟的村子静得如坟墓一般,好几户人家屋门大敞,雪地里散落着乱七八糟的东西,大到铁锹镰刀,小到柴禾菜刀,路上还有几个明显凸起的雪堆。
像被土匪扫荡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