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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时间匆匆而过。江小寻在这一个月时间里,做了三件大事。
第一,拜访了除姜婆婆和长期不在西流镇的二长老之外,长老院其他五位长老。告诉他们爷爷白象伯临去前嘱咐她看顾西流镇。并暗示自己作为白鲟鱼虽未成年,却可以在今后通过其它方式拥有神力。几位长老将信将疑,却皆有了忌惮。
第二,和姜婆婆一起,经过多次推测,观水看到了渝都市政府高层与许乾的密谋。密谋内容主要是借虾子梁浮尸一案,放任和扩大种种不良影响,从而打击并逐步弱化长老院权力,力求将西流镇全部收归国有,获得白象神力传承的核心秘密。
第三,获得了以姜婆婆为首的西流镇中坚——梅爷爷、梅新月、黄余庆等人的绝对信任与支持。并通过他们,与邱长老、施局长、高隽凌等取得了联系。
第一件事是立威;第二件事是找出核心问题;第三件事则是团结一切可团结的力量,形成以自己中心的势力。
除此之外,每天雷打不动早起晨跑,上午跟梅爷爷学习散打,下午回书房看书,工作日帮忙接乐乐放学,晚饭后沿江转悠一两个小时。
江小寻想找到黎昱东的踪迹。然而盲目寻人,如海底捞针。这个时间,邱长老也还没有同黎昱东认识。江小寻只能每天出门碰运气。
直到,又一个月圆之夜。
“非经历生死,不能成真白象。”姜婆婆说,“自古白象皆有奇遇,你的奇遇或许就是——比所有人多经历一世。”
“既然能用深渊之眼把灵魂剥离肉体,你就不会没有神力。而当你用深渊之眼撕裂时空,把灵魂送回现在的躯体时,你就已经成了白象。”
“那么现在,用深渊之眼开启天河结界,与真神会面吧。这个过程,我不能陪着你,孩子。站到阵眼中间去,试着抬头仰望星空。”
阁楼书房,满室光华流转。姜婆婆站在结界外,江小寻站在光华中。
屏息,抬头,眼见阁楼穹顶如波浪般道道散开,万千星芒从九天之上直射双眼。
她看到,在另一个世界里,恢弘的白象神庙一瞬间垮塌;看到七大长老手中与神庙一体的星芒令牌,在神庙垮塌的同一瞬碎为齑粉。
她看到姜婆婆死前担忧的神情;看到黎旭然牵着她的手,走进黎家大门,脸上是藏不住的笑意;看到白茜在车祸发生前,被白菱一把解开安全带,推向挡风玻璃;看到白菱威胁黎旭然,如果约不到江小寻,就先要了黎华天和黎昱东的命;看到在她死前,黎昱东不顾一切赶来救她;看到她死以后,白菱的整个研究室灰飞烟灭。
这是一个属于人类的世界。但人类,也不能违背天道法则为所欲为。九天诸神为白象开方便之门逗留此界,就是为了让白象,助此界天道一臂之力。
天河滚滚,星芒如刺。江小寻在阁楼书房正中心的圆形石纹上,站了整整一夜。直到天光泛白。她看到了很多前世的真相。虽然所谓的前世,不过是专为江小寻的历劫,而在本世界的基础上衍生出的一个时空气泡。江小寻死亡的刹那,那个世界就崩塌了。
可无论如何,既然成了白象,那就要做白象该做的事。江小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