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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癔症？”王秋生脸上浮现出一抹嘲讽，语气有些耐人寻味：“连梦游都算不上，谈何癔症？”
他从椅子上站起，而后俯身趴在陈枫脑门前厉声喝问：“陈枫，你为何装病？”
突如其来的喝问让陈枫大脑有些慌乱，他急忙否认道：“我，我没有……”
“没有？那你是承认你有病了？”
陈枫脑海里不由自主的浮现出一道“鬼影”，那是他小时候在精神病院经历的恐怖一刻。
他粗着嗓子慌乱的摇头否认：“没，我没病！我不是精神病，我不是！”
“好！”王秋生大喝一声，提笔记录道：“患者逻辑清晰，精神状态良好，可以出院了！”
一旁的助手闻言，立即开口道：“王医生，刘队他们已经在休息区等候多时了。”
被推出病房时，陈枫感觉自己的脑袋还晕乎乎的。
他看到几个身穿制服的警察时，还在思考一个问题：“我真的没病吗？”
手腕上传来冰冷的感觉，只是当陈枫回过神来时，却发现他已经被关在了监牢里。
“陈枫，你蓄意杀害自己的父亲，证据确凿，现判处你死刑，剥夺政治权力终身！”
“准备行刑！”
“开枪！”
黑暗中响起冰冷的宣判声，配合着那一声枪响，子弹毫不留情的穿透了他的胸膛。
一种怪异的抽离感瞬间袭来，迫使陈枫睁开了眼睛。
白亮的灯光有些刺眼，他适应了一会儿后有些茫然的看着王秋生，问道：“我睡着了？”
王秋生简单“嗯”了一声算是回应，然后收起放在陈枫胸口上的助听器道：“镇定剂打的有点多，不过对身体没有什么损害。”
“老成，脑波图记录好了没？”
“都记录好了。”于成及时回应一声，又补充道：“患者的信息都已经整理好了。”
“发给老杨吧，他会喜欢这个孩子的。”
王秋生舒了口气，坐在椅子上看着陈枫又开口道：“陈枫，我简单和你说一下你的情况。”
见少年点头，王秋生缓缓开口道：“你的大脑神经系统紊乱，根据你母亲对你以往情况的描述，你的症状一直处于恶化的状态。”
“我妈？”陈枫忍不住疑惑一声，“她从来没有和我说过。”
王秋生没有理会陈枫的疑惑，而是继续道：“所以你准备准备，今天下午就转到市精神病院。”
许是之前的梦吓到了少年，所以听到精神病院四个字，他只是沉默着表示接受。
“绳子可以解开了。”
于成点了点头，将麻绳从陈枫身上解开，道：“今天应该是睡够了，一起去吃饭吧。”
转院的事宜很顺利。
随着四月清凉的风，伴着头顶飘碎的光，看着眼前沉重的门，陈枫有些恍然。
他的眼睛依旧布满了血丝，随着镇定剂的逐渐失效，王秋生的话又在他脑袋里盘旋了起来。
“被你杀掉的人，正是你的父亲！”
“是你的父亲！”
“你的父亲！”
“……”
他喘着粗气，双腿像是被灌入了铁铅一样沉重。
而那颗脑袋里，更是塞满了自责、悲痛、愤恨，以及一种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