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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寂走出关押叶南枝的屋子。
手里握着匕首，似是有感，回头望了一眼刚刚云卿漂浮的地方。
最后缓缓转过头，眼眸低垂。
回想起医生所说。
“裴总，云卿小姐已经是极限了。”
奥，对，这时候裴寂已经继承裴家了。
原本按照他原来的计划，还没有这么快。
奈何云卿在他面前昏迷那一刻，这是他人生中第一次失去理智。
所有的布局，所有的势力全都藏不住了。
既然藏不住，那就放开吧，让那些人给她陪葬好了。
虽然打乱了计划，过程有些坎坷，不过最后达到了就好……
“极限？”
“是的，根据检查，就算不挨这一刀，明日云卿小姐也会死去，死于全身器官衰竭……”
这是医学无法解释的，明明前一日还能活泼乱动的人，居然会全身器官衰竭。
“所以……没有这一枪，她也会死？”
“是的。”
这一枪最多只是加快了时间罢了。
结局殊途同归。
裴寂闭上眼，想起那人向他扑来那一刻。
又想起云卿苍白着脸在他怀里最后留下那一句叶家。
在想她能感知到子弹来时的方向以及时间。
喃喃道：“多活一天也没有什么不好的……”
他懂，他怎么不懂。
他懂云卿最后那一扑或许有所目的，但他也懂那一扑也是真的希望他不要受伤。
裴寂睁开双眼。
站定一会，最后将匕首随便一丢。
双手插兜，向前走去，只是周身的戾气似乎又重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