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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你昨天早上却没有检查。”这句话不是疑问句，而是陈述句，显然隋州对于说出的话很肯定。孟章的脸上瞬间变色，在这一刹那他仿佛又看见了两颗熟悉的头颅和遍地的鲜血，他知道，这一切原本都是可以避免的，也许只要他当天早上有仔细检查过。
而在场的几人对孟章没有检查道具这件事也是神色各异，他们昨天私底下也曾讨论过，但孟章说得含糊，这件事也过于骇人，所以不约而同的把这件事略了过去。此刻他们看向孟章的眼神也都带上了责怪，尤其是曲蕾，她从刘子奇怀中坐了起来，一脸的不可思议。
“原因。”
孟章脸上的痛苦并没有消失，更多的是犹疑。“我..我前一天晚上喝多了睡过头，昨天就忘了检查。”
“你的话，我们稍后会去查证。”陆阳在接到眼神示意后，翻了翻手中的资料，继续下一个人的提问，“朱浩，与死者周斯文、项东同为哲学系，是社团的社长。据你们哲学系的同学说，你最近和他们两个都有过争吵？”
“不过意见不合罢了。”后者的眼神有些闪躲，但手心却紧紧攥着。
“意见不合？但你的同学说是因为一个叫于卉卉的女生，她也是你们社团的对吧？”
“于卉卉？”出声的是曲蕾，她记得那个女生，容貌姣好，追求者甚多。平常来社团的次数并不多，所以也不算熟悉，这一次的汇演，她也客串了一个角色，只不过出事之后好像就没再见过她。
“你们很熟悉吗？”陆阳问道。
曲蕾想了想，还是摆头，只是死死咬住下唇，“我们和她不熟，她来社团的次数很少，平常没怎么见过面。”，抱着刘子奇的胳膊也紧了几分。
这话有些过分强调和刻意，曲蕾话里的我们，显然是将自己和男朋友列在一起，与这个叫于卉卉的划清界限。隋州不着痕迹的朝刘子奇脖子上的项链瞥了一眼，但对方的感觉似乎十分敏锐。就在双方眼神即将交会的时候，隋州接着对朱浩进行了发问，“我们问过昨天帮忙搬运道具的社员，他们说在你面前抱怨过道具有些过重，但你发脾气把他们打法走了。是吗？”
隋州的问话像是炸弹的引爆器，把一直战战兢兢的朱浩直接给点燃了，他脸色煞白，但语气却很冲，颇有些自暴自弃的说道，“于卉卉那个婊子那天晚上约我在天台见面，结果没来，还老子吹了半宿的风。”
孟章在听见于卉卉约见朱浩的时候，一直低着的头猛地抬起来，然后又悻悻的低了下去。刘子奇神色如常，曲蕾看着他没有波动的脸长舒了一口气。曹铭倒是一直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关于这个于卉卉必定还有所隐瞒，隋州噤了声，对所有人接下来的话不置可否。他起身走出门外，点了根烟，想了想又掏出手机给小陈发了条短信，让他出来，陆阳和另一个警员留下来继续问。
小陈出来的时候，就看见一个消瘦的人影在烟雾的围绕下。他和陆阳都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对于比自己厉害太多的人，有的更多的是敬佩和仰慕，平常出勤的时候他们也经常跟在隋州身边，他知道对方虽然常常拒人于千里之外，但在一举一动中都显得得体并且让人觉得舒服。好不容易有单独学习的机会，小陈可没忘记刚刚陆阳那嫉妒的小眼神。收下窃喜的心思，目光移到在雾中的身影，身量很高，只是全身的肌肉似乎不能够将他撑起来，所以他弓着身子就显得有些驼背，在转角的窗户，阳光混杂着烟雾，他整个人似乎随时都要随风而去一样。两声咳嗽声将小陈从思绪中打断，他赶忙来到隋州身边给隋州递了包纸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