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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以琳想了许久,才道:
“其实,导盲犬和盲人群体一直是比较不受关注的,其中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培养导盲犬需要耗费巨大的人力和时间。每一只经过挑选的小狗,从两个月大的时候开始就要接受长达18个月的训练,综合费用基本要2.5-3万美元。”
“那么耗费这么多的资源在一条狗的身上,真的是值得的吗?”
“导盲犬的历史非常悠久,也是目前公认的最行之有效的视障人士辅助方式。”
“是,这个我知道。可是那是曾经,在那个科技并不发达的年代,导盲犬无可厚非,但是以现在的科学技术而言,难道就没有什么方法,可以取代导盲犬吗?”
这个话题越聊,骆以琳越觉得他话中有话,反问道:
“所以呢?”
“假设一条狗的训练成本是2.5万美元,十条就是25万美元,将近200万人民币,假设有10家这样的训练基地,那就是2000万人民币。这么多钱,难道不可以用在科研上,尽早找出更先进也更科学的辅助方法,而不是将所有的希望寄托在狗身上。”沈江岳顿了顿,又道:
“况且,我认为导盲犬这种动物服务并不人道。它跟医疗机构的辅助犬不一样,它的主人本身就自身难保,遇到危险的时候更不可能给它有效的保护。所以这样落后的方式,真的对盲人和狗有帮助吗?”
“落后”这两个字,触到了骆以琳的霉头,她倏尔觉得他的态度已经不仅仅是质疑这个项目,言语间更有一种居高临下的优越感。
“也许你觉得这个项目很落后,但你知道对于视障人士而言,导盲犬有多珍贵吗?截至目前我国有1780万视障人士,却只有200条注册上岗的导盲犬。每年登记上岗的导盲犬数量不到30只。平均算下来,每20万视障人士,排队2年,才能得到6只导盲犬的抽签机会!而这也许是他们可以独立行走和生活的唯一机会。”
“即便如此,这些狗也不可能取代眼睛,不可能完成人能完成的事情。如果这些钱,可以用在科研辅助上,难道就不可能更快的研制出真正帮到视障群体的技术,也许是医疗,也许是生活辅助,现在声呐探测,红外感知技术那么发达,还有人工智能AI。”
听到这里,骆以琳忽然哂笑出声:
“沈先生,你也是涉猎科技行业的企业家啊,如果这些钱给你,你可以研发出足够取代导盲犬的所谓人工智能吗?”
出乎意料,沈江岳的回答却极其认真:
“可以。只是需要时间。”
“那需要多久呢?”
这个问题,沈江岳答不上来,便听骆以琳又道:
“即便在美国、英国、德国、日本,这类电子信息技术发达的国家,导盲犬依然是视障人士的首选。任何形式的科研都需要时间,谁都知道再等等,再试试,再努力一次,可是人的一生,能有多少个十年让他去等,他身边照顾他的人——父母,亲人,又有多少个十年能陪他等,陪他试?为什么要把这些沉重的时间成本,压倒无辜的人身上,让他们在期待和失望中饱受煎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