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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快乐(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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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天刚拂晓,楼下就传来了老妇人“乒乒乓乓”的声响。我兴奋地呼唤老妇人牵我下去,可惜没人理睬我,我只好悻悻地趴回窝里。
  天色大亮后,我终于被放了出来。老妇人似乎很忙,一见我拉完屎,就把我系在门前的树干上,自顾自忙去了。好不容易等到小男孩和他妈妈起来,可是他们似乎也很忙,只和我打了声招呼就闪进了屋里。我只得独自守在门外,一边企盼着昨日的小母狗过来串门。
  果然,差不多的时辰,小母狗又慢悠悠的过来了。这次它并不停留,只在经过我的地盘时说了一句“祝你好运”,就施施然离去。我有点莫名其妙,暗自揣测它的意思,百思不得其解,便也作罢。
  阳光渐暖,今天的人们似乎比昨天更忙碌些,都来去匆匆。老妇人一家除了小男孩一直在堂屋看电视,其它人都进进出出好几回了。尤其是老爷子,一会儿提个桶,从里面捞出长长的鳝鱼(我听路过的人与老爷子聊天才知道是鳝鱼),手起刀落,剖腹掏肠,再反复用瓶子碾压;一会儿再端出个盆,这次轮到一条条大小不一的鱼受刑;再后来拎出两只被缚住翅膀与腿的鸡,嘴里念叼着“鸡儿鸡儿你莫怪,你是席上的一碗菜”。话未毕,刀已抹向了鸡脖子,血顷刻间注了大半碗。然后是小妇人上场拔鸡毛,眼看着刚刚活蹦乱跳的鱼、鸡转眼间被拆得七零八落,我不免一阵心惊肉跳,瞬间明白了小母狗临走时的眼神。我这么小个,又是宠物狗,应该不会被吃掉吧?
  临近中午,一连串的鞭炮声惊得我转圈儿跳脚。这声音我昨天就领教过了,但是这次离我太近,就在隔壁的隔壁,一些鞭炮屑都飞到我的地盘上了。
  “你大爷的,飞老子地盘上来了,有没有公德心啊?”我“汪汪”地表达不满,用的是刚学会的词汇。
  哪知这一声响像是水滴到了油锅,四处接连响起鞭炮声。我的不间断抗议终于引起老爷子的关注,他将我牵回阁楼。虽然还是听得到鞭炮声,到底声音小了些,也闻不到刺鼻的气味了。
  过了许久,我听到主人男朋友的声音,他送主人回家回来了,似乎在询问我在哪里。不久,我听到老爷子门前也响起鞭炮声。响声过后,我被老爷子牵下楼,大门关着,我得以自由行动。老爷子一家则团团围坐在桌旁,我闻到了骨头香味。
  “骨头!骨头!”我“汪汪”着喊,小男孩居然听懂了我的话,丢给我一块骨头。
  “不要给小小吃含盐的食物,狗吃了这些食物会影响嗅觉。”主人男朋友道。
  “今天过年,让小小也过过年。不给多,就给三块。”老妇人道。主人男朋友没再吭声。
  “哦耶!太好吃了,谢谢!”我欢快地摇起我的短尾巴,在桌椅间窜来窜去找骨头吃。最终我吃了不止三块,其它几人总趁主人男朋友不注意时悄悄扔给我,各种口味的都有,美味极了!
  年夜饭过后,我又被迫回到阁楼,鞭炮声一直在断断续续地响。到了入夜时分,鞭炮声终于停了,更响的礼炮声开始了。好在不密集,耳朵总有休息的时候。
  好不容易迷糊着,一声鞭炮响,万声鞭炮和。
  “天啊!谁告诉我人类社会这是怎么了?”我在窝里哀嚎。先是把头埋进棉衣里,发现声更响。又用头顶起棉衣的一角,盖住耳朵,这才略微好受些。
  这样的惊吓到了拂晓,我又经历了一次。
  今天的人们似乎都很清闲,每个人都陪我溜了一圈,我又见识了许多的物和事。路上的人和狗都洋溢着喜气,就是有些人类小孩太淘气,总往地上摔“响炮”。有一次一个响炮擦着我右脚掌响起,部分纸屑崩到我的背上,有一点疼,还有一丝焦糊味。我立刻带着溜我的小男孩狂奔。从此,我对那些疑似怀揣响炮的小孩敬而远之。不要问我为什么不“汪”他们了,主人男朋友说得对——惟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小人一点“礼”也不讲啊!
  夜幕时分,一个洪亮的狗声响彻夜空。
  “伙计们,还在吗?”是那只大狗的声音!尽管我只听它说过一个字,但记忆深刻。太奇怪了,它居然主动开口,我不由凝神细听。
  “在!”
  “在!”
  “在!”
  四下里响起一片回应声。回应声停止后,大狗道,“好,老规矩,报名!”
  “大黄到!”
  “雪球到!”
  “元宝到!”
  “闪电到!”
  “追风到!”
  “发财到!”
  “白板到!”
  “黑虎到!”
  “可乐到!”
  ……
  “小小到!”听见没狗报名了,我赶紧给自己也报了个名。
  “哪来的野小子!”我听见有狗在远处喝斥我,正待还击,又有狗说,“大城市来游玩的,甭理它。”
  “恭喜你们,同胞们!”大狗又发言了,“恭喜你们又躲过了一关。同时很遗憾,我们在这个年关痛失了五个兄弟姊妹!但好在,在未来的一段时间里,我们应该都是安全的。各位,!及时行乐!”
  “!及时行乐!”
  “!及时行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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