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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这条路的人基本都是在城南下车的,司机说到站了也很正常,陈赋安什么也没说,看着后门打开随即下了车。
司机借着倒车镜盯着陈赋安下去:"年纪轻轻的,怎么跟个神经病一样。“陈赋安先前的动作他都看到了,只是凡人看不见魂体,在他眼中陈赋安对着空气又是拱手又是说话的。
”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说罢,他驱车向下一站行进。
城南是二十年前的老城区,一直没有过什么大的翻新,已有损坏的道路,路边填满垃圾桶后又在旁边堆放起的一袋袋垃圾,两旁的居民楼像是被裹上了一层镀层,让人想起久不清理的厨房,油腻、陈旧、藏污纳垢。
现在正处傍晚,不少小贩已经收摊回家,而另一批商贩则是骑着满载货物的三轮车行驶在街道上——他们要去西区,整个明巢市最繁华的地方,去那里参与夜市,去挤进那些不属于他们的繁华中。
陈赋安下车后并没有直接回家,他先去了一趟菜市场。二十分钟后,他拎着一块五花肉走出来,兜里还塞着一些糖。这是这个月第一次买肉,花了四十多块。
他在街上走走转转,到了市医院南院旁边的筒子楼前。那栋楼已经有些年头了,凹字的形体,看着很容易让人想起八十年代的港片,有着走廊那一面朝南正对着街道,站远些看楼层间飘着一些花花绿绿的色片,那是租户们搭在私自牵起的麻绳上晾晒的衣物。
这栋老房子可没有电梯,他拎着肉走到四楼,顺着走廊进了末端处一户挂着龙头葫芦的门。
到家了。
陈赋安刚进门就闻到一股药香与蜡油混合的味道,随后入眼的就是扇顶到天花板的红木药柜,与在它之前的柜台。这药柜也充当着隔断的作用,它的右手边留着约莫够两人通行的过道,后面是他休息的地方。
这间屋子实际上很大,除前面被药柜隔断出的空间,从过道进去依次是杂物间、厨房、卧室。自从被药监局的人带人来打砸过后,陈赋安将供奉的祖师灵位搬到了杂物间里,卧室是大阿姊在睡,他则是睡在客厅里。
“大阿姊,我回来了。”陈赋安走过过道,到了客厅里。
一个满头银发又十分瘦小的老太太正坐在客厅当中,她正绣着手中的布老虎,听到陈赋安的声音她停下手里的活计,抬头看向陈赋安,她的目光透过老花镜,柔和得如同阳光一般。
大阿姊其实和陈赋安并没有什么关系,硬要说,大阿姊是陈赋安的病人。两年前她的家人在找陈赋安为她治病时,把她丢在了陈赋安的药铺子里,说是回去拿钱一会回来,然后这一走就是两年,再没回来过。
这一老一少两人也就莫名其妙地凑在一起过日子。
陈赋安并不知道她的名字叫什么,只是她家人喊她大阿姊,他也就这样喊了两年。
老太太的身体不好,虽然病症在陈赋安这两年的调养下逐渐减轻,但腿脚不方便平日里不常外出,只是在家里揽些绣花的活来补贴家用,零零散散的也能拿到些钱。
“今天晚上吃红烧肉。”陈赋安走到大阿姊面前提了提手里的肉。
大阿姊先是有些惊奇的看着他,随后又无奈地笑笑。他走进厨房开始准备晚饭。
陈旧的厨房里,陈赋安有条不紊地收拾着,虽说是缺菜少粮的,但香料之类总是不会少,毕竟有不少都是中药。他忙活了半个小时直到把肉炖上,才走出厨房。
他到杂物间里取了三柱香,用烛火点燃,插在灵位前的香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