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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直都很冷静。表情也没什么变化。像个科幻电影里的机器人一样。我想……”
“不，那不叫冷静，米基。实话实说，那些家伙根本就不在乎自己孩子的性命。为人父母会为自己孩子的离去感到伤心，但那可只限于平民百姓！这些权贵，这些商人，他们就算有着对自己孩子的爱，也早就在无数次的商业竞争和政治角力中被消逝殆尽了。如果他们真的对自己孩子的死感到伤心……那也不过只是为自己的权势和财产无人继承而感到伤感罢了！你可能会觉得我说话太过极端，觉得我是因为个人原因才看不起这些高层的，是吗？那我想问问你，老范弗利特的儿子也死在了这片战场上，你看见老范弗利特取消过哪怕一次他与总统先生的午餐会吗？说什么大局为重？那是建立在有重要任务的前提下的，在这种情况下，哪怕你的兄弟，父母，乃至任何一个对你来说重要的亲人死去，你都要不带一丝情感的执行任务，这才叫大局为重。抛开任务不谈，只是作为一名军人来看，在我们服役的这些岁月里，每一名战友的倒下都会令我们感到悲伤，对不对？因为我们知道，他们将永远不会回来……可反观那些名流人士，他们有真正反省过吗？他们反省过战争的“代价”吗？表面上是板着张脸，说什么是在为战争“默哀”。实际上碰到需要奉承的人时就立刻成了变色龙！”
“可上校，您并不是亨德里克中士的……”
“哈！我并不是他本人，更不是他的父亲，所以没有资格对着他们指手画脚。你想说这个，是吗？你应该清楚，亨德里克中士是个怎样的人，我们都清楚。他不同于这个国家的大部分军人，他对战争有着自己独到的见解，也同样是个敢于执行任务且没有任何疑问的好士兵，但我想，在更多时候，在你们的眼中，他是一个关心战友，关心这个世界上无数人类命运的人。但就是这样一个人，你知道他对自己父亲的评价是什么吗？”
“道貌岸然的败类！”
“我曾经让他当过我一段时间的作战秘书，他跟我说了许多。在他看来，参军是他唯一可以决定自己命运的机会。如果他没有加入军队，他就只会是任人操纵的宠物！你别看那个老混蛋一口一个拯救人类……人类需要他拯救吗？他配承担起拯救人类的责任吗？如果他真的爱这个世界上的民众……他又为什么要联合其他的大商人和政客，以无数无辜之人的性命作为代价，对一个无辜的国家发动战争呢？”
“还有一些话，我只能对你一个人说。米基，你是他的队长，是他的好大哥，在我看来，我信任你的原因并不是因为你办事很可靠，而是看到了你身上具备的军人品质，很多人加入军队只是为了混口饭吃，但你不同。亨德里克中士之所以在那片雪地中自杀……不是毫无理由的。在此之前，在我们的一次秘密行动中，因为一些与合众国安全局有关的原因，我下达了用毒气杀死我方控制范围内的一个村庄里的所有居民并且嫁祸给敌军的命令，当然，你并不知晓这个命令，因为它不仅仅只是个机密，你的能力并没有达到高层的要求……只有作战素质最优秀的军人才配执行该命令，而亨德里克就是该命令的执行人之一。对于作出了这种行径的人，他们都应该上军事法庭，包括我自己。可最后，谁被“法律”惩戒了呢？而现在战争结束了，谁才是在这场战争里付出牺牲最多的？”
“我说过，在结束这场战争后我会辞职，结束我作为合众国军人的生涯。之后，我会用我的整个人生去赎罪。至于你……选择权在你，沃尔夫。”
沃尔夫只是看着巴克上校离去，手中愈发握紧了亨德里克递给他的名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