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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呼…呼…
我喘着粗气,胸口剧烈起伏着,轻手轻脚地合上了背后的门,抽走了锁孔里的钥匙。做完这些我仍不放心,又把走廊边上一只摆着花瓶的置物柜给推到了门前,把门给堵了个严实。
妈的,终于出来了,太特么刺激了…
我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这里气温不高,可短短时间内我却连后背都被汗水浸湿了,一想到那怪物还关在身后的屋子里,我不敢多做停留,快步走到了尚翩然的房间门口。房门的钥匙果然也插在她的门上,刚一把拧上去,就听见房间内有人倒吸了一口冷气。
“嘘。”
“别出声,是我!”我压低了声音,三步并两步走向了屋内的小床,尚翩然正披着一张被单,抱膝坐在那张床上瑟瑟发抖。
“是你…?可你不是…”在我的脸庞被她身后窗子投进来的月光照亮后,她瞬间瞪大了眼睛,一副见了鬼的模样,似是完全没料到会在这种时候见到我。
“可我不是怎样?外面的守卫都被干掉了,你知道吧?”我叹了一口气,“总之没时间解释了,快和我走,此地不宜久留!”
思索了片刻,我还是没把怪物就在隔壁的事情告诉她,虽然她心理素质似乎很好,但谁知道呢,万一呢?她这不稳定的性情,当场尖叫起来可怎么办…
她依旧保持着那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看着我,脑袋上的毛支棱着,眼下的淤青格外明显,呆呆的点了点头,一看就不在状况的样子…唉,也不知道杨隐看到了现在的她会做何感想。
因为她不紧不慢的,屁股在床上磨来磨去半天起不来,我有些着急,就去拉她的胳膊,这一拉不要紧,我突然发现她身下垫着的被单里似乎裹着什么东西。
“这什么啊…”
我抖搂开被单,先是掉出一个带花纹的锦囊,瘪了,很明显里头已经没有东西了,然后又掉出来了一幅尺寸较小的油画,这画差点砸在地上弄出声,吓了我一跳。
我翻起那张掉在床垫上的油画看了一眼,上面画的是个年轻的外国男子的肖像,但此人明显不是罗嘉先生,脸型不太一样,眼睛那里则是被类似黑油漆的颜料打了个大大的叉子,不知是被哪个和他有仇的抹上去的。
“这啥啊…”我捡起来看了一眼就要丢掉,结果却被尚翩然夺了回去,紧紧的抱在了胸口。
“你…”我本想劝说她放下那幅画,但且看她那一脸执着的样子,真要她放下恐怕要浪费我很多没必要的口舌和时间。
罢了罢了,她不嫌硌得慌想带上就带上吧…心说我身上也带着两面镜子呢,也不差再拎一幅不吉利的油画了。
我转过身,给她比了个手势示意她赶紧自己跟上来,我会在前面给她开路,有什么事到了安全的地方再说,结果我朝着门口走了几步以后回头一看,她老人家虽然下床了,却基本上没挪窝,居然优哉游哉地趴在床下的地板上,不知道在上面抠着什么东西,一边抠一边往被单里抖搂出来的那个空锦囊里塞。
“祖宗啊…!”
她这是在一撮一撮打包地板上的灰吗?我一口气没上来,几乎要被她气昏厥了,这是什么人间迷惑行为…一墙之隔,仅有一墙之隔啊…!她难道就没有隐约听见那头怪物嗦小梁骨头的声音吗?没有因此产生一丁点紧迫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