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出错了,点此刷新,刷新后小编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稍后再试。
在将小黑带回寝室的次日早上,我被它的叫声吵醒了,外面天空还是一片漆黑,似乎没有一点黎明前的征兆。屋里也黑乎乎的,我打开灯,小黑蹲坐在地上不安地躁动,一会儿冲我吼叫几声,一会儿又在地上来回走动,似乎很焦虑。
当我还很小的时候,家里就一直养狗,最早出现在我记忆里的是一只黄色掺杂其他颜色的狗,这狗生前的样子我不记得了,只记得当时我大概3-4岁的年纪,那是一个夏天的中午,我和弟弟跟着母亲从田里回家吃午饭,而我们家的那条狗就躺在邻居老五家房后的柴草垛上,已经气绝身亡,身上还有石块。这狗一定是死于非命,不然不会这么突然就惨死人家的柴草垛,不一会儿它就被村里的供销社老板扛回家吃肉了。
后来家里陆续养过“大母狗”(这是在我家时间最长的狗,而且生育了很多小狗)、“青子”(大母狗的儿子)、“黄子”(大母狗的儿子)、“黑子”、无名氏(一条口歪眼斜黑白相间的狗,大舅在半路上捡回来的,似乎吃了毒药,才造成的口歪眼斜,所幸捡了条命)、“蔫”、“丽花”、“007”、“小花”、“小白”,这些狗是我记得住的,当然还养了一些其他的狗,只是我已记不清楚了。
对于养狗,我多少还是有些经验的,我知道小黑一定是想要大便,而狗大便一般会有专门的地方(除非在野外),于是我把小黑放出门外。
它在走廊里一边嗅,一边走,然后跑进了厕所,原来它之前被工人教过怎么上厕所。这点固然是好的,省得我花费时间去教它了。
吃早饭的时候,我故意把小黑带进了屋,如果早餐有肉,我可以偷偷喂给小黑吃。似乎大伙并没有太在意吃饭时有条狗在屋里,而且他们也会主动把肉和馒头什么的放进小黑的食盆里。
小黑虽小,却早已经习惯了在人们吃饭的时候,蹲在桌子下面等着从人类筷子间滑下一些食物,只是它还没有学会用一些摇尾献媚,以及可怜的哀求声去博得人类“怜悯”的施舍。
我看着小黑,心里有些不舒服,感觉不应该把它带进来,似乎它天生卑贱,只能慢慢适应这种命运,每天都在等待“嗟来之食”。
但是它毕竟是狗,就算不舒服又能怎样,难道自己能和它同桌而食吗?哎,只要他长大后不被那些工人们吃了就好!
这是我在吃早饭时的思想活动。
早饭吃完,是上班的时候了,可是要怎么安置小黑呢?放在自己屋子里吧,它一定会很闷,会吵闹,于是我还是决定白天把小黑“散养”,让它和食堂的大白猫一起玩耍。
我们到了工地,列昂尼德和甲方的现场经理沟通了今天的工作,依旧是没有材料,也只能做些杂事。
我把该翻译的事情翻译给了王工长,自己就坐下来背背建筑方面的单词了。
列昂尼德在看图纸,手里夹着一支“香烟”,可是这烟的味道却是臭的,就像是半个月未洗过的臭脚丫子的味道。他说因为这烟是最便宜的,他自己工资不高,省下钱来补贴家庭,妻子和女儿们通常会抽贵一点的烟,自己就凑合下。
我记得早上坐班车的时候,车里就有一股臭脚丫子的味道,王工长还在说:“谁又抽臭脚丫子味的烟了?快掐了,有不抽烟的!”
这时刘哥进了调度室,他在屋里坐了会儿,喝了杯加糖红茶,就叫我和他走。这让我喜出望外,我知道,终于可以有机会看看叶卡捷琳堡了。
我坐上刘哥的车,就是在火车站接我时开的小货车,车从工地里开出,这条街叫做“拖拉机手”路(ул.Трактористов),在杂工用高压水枪将轮胎上的泥沙冲洗掉后,我们便正式开启了叶卡“半日游”。
我以为刘哥带我去传说中的“中国市场”,不过我错了,他带我去的是一个俄罗斯大型市场,因为今天需要买猪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