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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先是在方友义的注视下摇了摇头,然后扶了扶银框眼镜,叹息道:“方先生,不瞒你说,你儿子的症状很罕见,他身体各项数值几乎都正常,身上也找不到明显的受创补位,从过往病史来看,也没有找到原因,根据你家族史来看,也不是遗传——”
“不,你的意思是,方仁他,成植物人了?”方友义打断了她的话。
“是的。但我们已经在——”
“张云燕!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方友义很愤怒,他的拳头攥得很死,接通电话的手机被他强行捏到关机,里面陈淑芳不太能听清的抽泣声也因此戛然而止。
他想找个地方捶上两拳,但没找到,只得低吼道:“十五年前你爹救方正的时候,也是同样的话,现在,还是这个话,找不到原因,找不到原因,合着我们方家人全都要成为植物人吗?”
方友义脸色涨红,额头上青筋条条绽出,鼻子里面喘着粗气。
这是他第一次无法克制自己的情绪,尽管他知道其实和张云燕无关,但他还是忍不住,方仁是方家独苗,家里已经有一个植物人了,现在再加一个,日子就没法过了。
他知道这是无能狂怒,但还是无法克制。
见他这样,其他医师都站到张云燕身前,生怕他做什么极端的事情——这种医患纠纷也不是没发生过。
“你生气很正常,但是没有意义。”
张云燕面色如常,示意其他医生让开,双手放在白大褂的腰兜中,走到方仁病床前,翻看着面色红润,像是在熟睡的方仁的眼珠道:“他的情况很特殊,头部没有受撞击的情况,颅内也没有受创,在我们看来,他更像是在通宵玩游戏后,过度疲惫触发大脑应激机制,陷入了深度睡眠。”
“深度睡眠?不是植物人?”
“要是一直不醒的话,是植物人。”张云燕回过头来,看着方友义道,“如果你们家属同意,我们可以试试药物唤醒,如果不行的话,可以考虑物理性外部刺激疗法,当然,我建议还是先等他再睡睡。”
“药有副作用吗?”方友义的拳头松开了。
“兴奋药剂,正常人使用副作用不大,但方仁的情况,很难预估。”
“那不行,那个什么外部疗法呢?”
“危险性很大,且没有成功案例。”
“张云燕你耍我?”
方友义拳头再次攥紧,但张云燕扶了扶银框眼镜,摇摇头,解释道:“我只是提供方案给你,决定权在你手上,事实上,他的情况真的不算最糟糕的,你们也可以等一段时间再看看,没准他突然就醒了呢?”
“行吧……等我考虑考虑……”方友义像泄了气的皮球,颓坐到凳子上,现在的情况他根本拿不定主意。
在张云燕离开之时,方友义像是想起什么,突然从凳子上蹦了起来,叫住了她。
“还有事吗?”
“你说方仁不是最糟糕的,这意思是不是还有其他人也这样了?他们有人醒来过吗?”
“……没有。”
张云燕沉默片刻才是给出这样的回答。
这个回答,让方友义无法理解,究竟是没有其他人,还是没有人醒来过,但张云燕已经头也不回的离开了,他也没有再追问的想法,毕竟做出什么样的决定,才是他现在应该考虑的。
这时候,方友义才发现手机被自己关了,于是急忙按着电源键,准备立马给陈淑芳打电话,要让这个老师亲自前来,才敢做决定。
就在手机屏幕上的菊花标志亮起的时候,方友义突然听到病床上传来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