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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阿泉买了条鱼,让你去露两手。”我以邀请的语气对他说。
“自己不会做吗。”他头也不抬地回道。他说话的语气都不像是在问你,这里面带着陈述,带着一丝不耐烦,还有一点点的不屑——我能感觉到——所以我使用了句号而不是问号。听他这么一说,我估计他百分之七十的可能不会去了,所以接下来的一句话我必须“直击痛点”,扭转形式,即使不得不编点儿理由。
“桓哥想吃鱼。阿泉说他们两个吃不完,叫我们一起,也热闹点。”我尽量使自己的语气平静,就当是真实的第三方转述。
奏效了。他将视线从手机屏幕中抽离,转过头看了我一眼,说:“等我洗个澡。”然后从容地起身离去。我洗你个……这是我心里话,没发出声。我觉得他应该是想在桓哥面前呈现一个好的精神面貌吧!估计让他去见女孩约会都不会这么在意自己的形象。
桓哥,是阿泉的哥哥,非血缘关系,比阿泉长7岁。在阿泉很小的时候,大约一岁半时,父母就离异了,父亲不知道去了哪里,他就跟着母亲。母亲再婚,与带着桓哥的后爸生活在了一起。后爸对阿泉很爱护,桓哥对自己这个弟弟更是照料有加,除了后爸偶尔喝醉酒时会大声吵闹,固执己见不听劝说这一丝阴霾外,一家人生活得很和睦。但也就是这一丝阴霾,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越积越多,变成了厚厚的、黑压压的乌云,暴风雨来临了。阿泉12岁时的某一天,妈妈和爸爸外出应酬,爸爸喝了酒非要亲自开车回家,妈妈拗不过,也放心不下,就一起上了车……出了意外,既定的意外。后来,桓哥带着阿泉就搬到了我们这里。桓哥大学没读完,担起了家长的角色,抚养阿泉成人。(阿泉念本科时,桓哥是想让他后面继续读研,但阿泉不同意,本科毕业后就没再继续深造。可能是急于想在哥哥面前证明自己吧!至于我和阿航那个“成人大学”交钱挂名的就不提了,阿航还好,最后本子到手了;我是弄到一半,实在受不了那种形式,就直接退群了,“学费”也不要了。)渐渐地,我们成为了好邻居,好朋友,我和阿航也都是桓哥看着长大的,受益良多。他不仅是阿泉心中的好大哥,同时也是我们心中的好大哥和尊敬的长辈。
三年前,桓哥有一次坐长途汽车外出时,司机疲劳驾驶,在快下高速的路段变道时与后方的一辆卡车发生碰撞,幸好及时处置,乘客中除个别受到了轻微碰撞,其他人均无大碍。桓哥是个别中的其中之一,撞到了头部。医生说并没有造成损伤,住院观察了几天后便安排出院了。但是从那之后,我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了,桓哥就像变了个人似的,从前开朗热情、我们日常活动的组织者、时不时会借着比喻拐着弯揶揄我们的那个他不见了;对比之下变得非常沉默少言,近乎冷淡,仿佛对周围的事物顿然失去了兴趣,甚至连阿泉,连自己的工作都不再过问,整日整日地待在家里,很少出门。有时甚至会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眼中无神地呆望着地板,嘴里模模糊糊反复念叨着什么。(我们又何尝不是呢?)
我想,这会不会和他内心深处那段不忍再现的记忆伤痕有关,但我没敢和阿泉提起过。
我们来到了阿泉家门前。
“你们这做客搞得像坐班一样,卡着点来是吧!”阿泉开门时略带责怪地对我俩说。
“那个,鱼,鱼做了吗?”我笑着说,直奔关键。
“我敢擅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