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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醒来的时候,她已经出门了。回味起来,仿佛昨夜做了一个美妙的梦一般。说“昨夜”可能不准确,因为入睡时已经快12点了,所以应该说是“今晨”会比较准确。不过习惯上一般都会说“昨晚”做了什么梦,而不会说“今天凌晨”做了什么梦,究其缘由,前者也许确实是入睡得比较早,可能晚上八九点钟就睡了;至于我等00:00之后才肯把手机屏幕关闭,然后插上电源放在一旁,再左右挪腾几番终才合眼之人,后者的说法可能更为贴切(这种说法将来会逐渐普及也说不定)。
不同于以往做类似的梦醒来时感到的苦闷及依恋,今天梦醒后更多的是感到平静,深深的平静。既然是平静的,那或许就不应该说是“感到”了,因为在平静的状态下,对自己头脑中内在的思绪和外界周遭传递而来的信息,并不会主动去做干预,而是任其自然流动。就像小区大门前敞开的门禁,人们可以自由地进进出出。于此,便没有了往日那种因“梦境破灭一场空”的苦闷之情或是想破镜重圆回到幻境中接着享受的依恋之情,而只是平静。似乎心情上的平静也对应着身体上的平静,因身体某些部位未见往日之情形。
我看了看一侧的床头柜,上面堆了些可有可无的东西,然后起床到客厅里转了转,接着又缩回到了仍有余温的被子里,不禁有点小失望,本来还指着能发现某张小纸条的——上面写着绵柔细语、说早餐已在锅里了之类的。
没有纸条的话,那我就要考虑点实际的事情了。就是,我目前还要去找份工作吗?想了想,觉得其实不找也行,卡里还有一串数字,也能再维持一段时间。只是,不知道该干些什么。
坐在家里看书?可一天看它12个小时也吃不消呀。
去找朋友聊天?可现在我和朋友们之间的关系不太顺畅,多多少少都有了点儿隔阂。
阿航呢,有点儿不太待见我。
桓哥呢,自从搬出小区后,我就没再找过他,仅祝贺他乔迁那天见了一面,至今就没再见过了,甚至连电话都没有联系过。是因为距离的原因吗?可能是,也可能不是。二三十公里的距离也并非遥不可及,公共交通一两个小时就能抵达,但相对于同住一个小区里的几步之遥来说,却又是一段不小的差距,没有了那种想见就见、来去自如的便捷。可要说起来,距离也只能算是次要原因,主要原因还取决于各自的意愿程度,即你到底有多想见面?是非见不可还是说不见也罢?用“非见不可”来衡量或许过于极端了,若“非见不可”指的是不见面就活不下去了的程度,那世人之间估计也就没什么面可见了。见面(仅说朋友之间),更多的是一种情感的交互与衬托,频繁地见面并不能保证互相之间的“关系”就一定能更加地深入与稳固,和有的人三天两头聚在一起,可情感却不如远方的友人一年两次的相见来得实在。
要是这样想的话,那不能经常见面也算不上是什么糟糕的事情了,也就不用担心由于不能经常见面所会导致的“关系淡了”的可能而劳心伤神了。既如此,那少见就少见吧,所谓“距离产生美”是也。
阿泉呢,已经结了婚,和欣欣居住在一起,而且马上就要当爸爸了,我就不太愿意去找他。偶尔蹭顿饭也不如原先那么自在了,总觉得差了些什么或是多了点什么。其实我心里是知道的,而且二者都有,只是不愿提及。但真要不提及的话,久而久之就会变成一个心结,反倒使自己不太畅快。
趁着今天有空,也正好想到了这里,索性就尝试着剖析一下,看看能不能解开吧。所谓“差了些什么”,是指少了桓哥与阿航(桓哥没在,阿航就不愿来了),而“多了点什么”,则是指的欣欣。由于我和欣欣结识的时间不长,之间缺少相应的理解与沟通,仅是在“她和阿泉是夫妻”的框架下进行对话,进而也就没有什么“关系”可言了。对于她,我的逻辑是这样的:她和阿泉是夫妻,我去找阿泉时,她也在家,而桓哥与阿航却不在,他们不在的原因可能正是因为她的存在,所以我觉得她是“多余的”……这样的想法令我汗颜。让我觉察到了自己对于“情感联系”方面原来还处于稚嫩的依恋状态,甚至还有一种类似病态的“占有欲”存在里面,像个婴儿般不敢脱离妈妈温暖的襁褓,否则就要哇哇哭叫。(莫非某君对我说的“活像没断奶的大宝宝”是因为看清了我这层连自己都没能透过的面纱?应该不能吧。他的眼神有这么犀利吗?若果真如此,那我非但不该记恨他,反而还要主动与其交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