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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此,每周她都去城里转转,调节一下心情,后来,儿子结婚了,后来,儿媳向丽回来生孩子,就暂停了,再后来,孙女陈向南三岁了,就又开始度周末了,带着孙女逛公园、游乐园、书店,婆孙二人那是相当的惬意。
不过,后来,她发现,一到周末,马道河边的公路上,多了一些车,山里多了一些人,一问,才知道是城里人来乡下度周末的。她心里呵呵呵地笑了一阵,这挺有意思,农村人往城里跑,城里人往乡下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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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刚麻麻亮,周晓芳就起了床,昨晚她很有些胡思乱想,睡上一觉,醒来倍觉神清气爽。现在她不是纯粹地想去度度周末,而是在憧憬着一种邂逅,一个期盼已久的偶遇。
她打开大门,厚重的门板压着门轴发出悠长深邃的声音,吚~~吖~~,细丝丝地撕破黎明的寂静,刺进天穹,似乎有余音绕梁绵延不绝之感,标示着崭新的一天开始了。
当初就这个大门,她和老陈磨了好多次嘴,老陈说大门就买不锈钢的,她不同意,说不锈钢大门和土墙搭配起来土不土洋不洋的,在农村,只有木门摸着有手感,有宅院的气势。平时老陈不管是大事还是小事,很少和她磨牙的,一般是她说了就做,老陈在背后默默支持。她本来可以不照顾老陈的想法,做了就行了,但她没有,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直到老陈心甘情愿点头,她才用手指戳着老陈的额头摆出一副胜利的派头说,幸好你这个榆木疙瘩没有进水。她把这个说服的过程看做是夫妻间的情趣,这么大一座房子,冷冷清清的,只有他俩,老陈话不多,不找点话题屋子里的空气都是实心的,为有些事斗斗嘴,既有乐趣又消除了他心中的芥蒂,两全其美。她又请了做镌刻的师傅,在一块厚实的木板上刻上“陈府”二字。老陈看了又说这太张扬了,一个种田的农民,什么府不府的。她这次没有二话,应允了,就留下了一个“陈”字,把刻字的木板镶在了大门的门额之上。她不是显摆,就是想让儿子陈邦国每次回家都要看看,提醒他,无论他走多远,他还姓陈,这儿才是他真正的家。
“喵~呜~唿~”一声猫叫,听声音就知道麻猫丫丫又抓了兔子回来了,发出老虎腔般的低吼,在呼唤着自己。果然,麻猫叼着比它体型大很多的野兔,正用邀功似的眼光看着自己。这猫成精了,自从去年给了它一块野兔肉吃了之后,几乎每天都能衔一只兔子回来,有时会是一只野鸡。
兔子在拼命挣扎,她走过去,抓住兔子的耳朵,猫松了口,她看了看,没伤及到兔子的皮毛。她一只手提着兔子,一只手伸向猫,猫就跳上她的胳膊,她兜住猫拥在怀里,转身进屋,把野兔塞进笼子里,笼子里已有四只兔子在里面不停地左冲右突,上蹿下跳。
然后,进去厨房,在橱柜里拿出一条咸鱼,塞在猫嘴里,像对待孙女陈向南一样,无限温柔地说:“丫丫,吃吧,吃吧,明天继续努力哦。”麻猫丫丫欢快地“喵”了一声,跳下来,蹲在地上呜呜呜地大快朵颐。
这咸鱼属于海鱼,是她让儿媳向丽从广州买回来的,专门用来犒劳它。这是村上头的王婆子告诉她的,王婆子说有生命的东西都有灵性,你怎么对它,它就怎么回报你。她接受了王婆子的观点,孙女上学后就只有她一个人在家,没人说话,孤独繁忙,每次在喂养这些猫狗猪鸡鸭鹅时,种田种菜时,只有是有生命的东西,她都会很认真地和它们说说话,她相信它们能听懂自己的话。就像电视里说的,种香菇时开音响,香菇都会长得快一点。王婆子的话灵验了,即使她知道王婆子说的毫无事实依据,但用心的说法是对的,就像陈邦国和向丽回来,向丽要是做事马虎一点,陈邦国就说,你是用脑做事的啊,要用心,你懂吗?用脑做事只能把事做对,用心才能把事做好。周晓芳虽然觉得儿子说得对,但生怕引起向丽反感,两人会闹不愉快。私下里安慰向丽说,陈邦国就是一张嘴,别在意。向丽哈哈一下说,没事,在厂里他也是这样说同事的,那种认真的样子我都觉得好笑,他是处女座的,什么都讲究完美。周晓芳对星座几乎一无所知,看向丽没有不高兴,也就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