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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里的猫大多是放养,白天窝在家里睡懒觉,夜里就会外出游荡。每次到了半夜,许娇兰和何朵便会在猫的呼声中起身打开窗户,猫咪便利落的翻出去。等下半夜玩累了又回来,趴在窗外呼唤主人。不管睡的多沉,许娇兰和女儿都会立刻分辨出猫咪的呼声,起身打开窗户,橘猫便稳当的跃入家里。何朵早已撩开被窝,猫呼噜着嗓子钻进去,躺在何朵的手臂上,与何朵同枕一个枕头,一人一猫相拥而睡。
然而好景不长,自打橘猫长大后,何文就开始强烈抗议把猫养在家中,更别说让猫和人共睡一床了。
“猫是干什么的?吃老鼠的!每天还在山坡里钻来钻去,身上得携带多少寄生虫、跳蚤和病毒?尤其是老鼠,那么脏的东西,猫吃了以后会干净吗?你们把猫养在家里,还让它上床,还让它用人吃饭的碗喝水,用舀水的缸子喝水,朵朵还让它用茶杯喝水,脏东西全都传染到我们的餐具里了!”
“不能放在家里,要么就给别人家,要么就把它拴起来!”
“朵朵,你再偷用杯子喂它喝水!”
“妈,你家朵朵又把猫抱进被窝了,你还管不管!”
从小就有洁癖的何文,无数次跟父母强调夸大猫身上可能会携带的病毒风险。三番五次之后,许娇兰也忍不住心里发怵。最后在何文的建议下,用一根绳子把橘猫绑在了草房里。
在这个按年龄和性别论资排辈的家里,身为老幺的何朵几乎没有话语权。无论她怎样反对,都未能改变姐姐和母亲的心意。
草房是一个十平米左右的简陋屋子,建在何朵家屋舍的边角上。在何老爷子给自己打造的棺材入驻之前,里面放满了喂牛的干草和麦秆,还有一个破旧的长条椅。绑住橘猫脖子的绳子就固定在椅腿上。
被拴起来的橘猫从此郁郁寡欢,在经历了长期的哀鸣无果之后,默然接受了主人的安排。它自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更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对于一个仅有三四岁智商的动物来说,这样的疑问终生无法解开。
何文依然不允许何朵跟猫接触,一旦看到何朵出入柴房就会大声斥责,气的何朵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只好趁姐姐或大人不注意时偷偷溜进去,蹲在地上后,把猫放在腿上轻轻安抚。
“咪咪,对不起,昨天没机会来看你。你别恨我好吗?对不起。”
“咪咪,我给你带了馒头,我嚼给你吃。你怎么不吃呢?”
虽然何朵每次都用心的给猫嚼碎馒头,一块块摆放在长条椅上,可等她下次再去的时候,依然会有很多馒头原封不动摆在那里。猫的饭量越来越小,体格也快速消瘦。要知道小家伙小时候吃馒头时,经常吃的吃的就睡着了。头就那么完全栽到何朵手里,鼻子嘴巴都怼在馒头上,惹得何朵和母亲忍俊不禁。而如今,哀怨的橘猫如泄了气的皮球,滚圆壮硕的身体变得干瘪瘦削,眼睛里再没昔日的神采,油亮的皮毛也开始干涩打结,经常一撸就会薅下来一大把猫毛。
何朵努力安抚着橘猫,温柔地给它撸毛和抓痒痒,摸着摸着眼泪就唰唰滚落下来。
这样的日子不知过了多久,连许娇兰也看不下去了,就开始对橘猫进行了部分解禁。白天放它自由活动,晚上就关起来。一开始橘猫的确早出晚归,倒也乖巧。渐渐的回来的次数越来越少,何朵不得不隔三岔五四处呼唤,然而橘猫最终还是彻底消失了。究竟是死在了外面,还是有其他好心人收养,不得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