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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想起堂妹夭折时父亲说过的那句话:“人总会走的。”
是啊,人总会走的,无论早晚和方式。
虽然刘月生让何胜军一家蒙受巨大的不白之冤,给他们的生活添了不少堵,何胜军矿窝子的产量却依然坚挺。何许夫妇虽然免不了内心郁郁,日子却过的并不委屈。时间一长,投票风波的阴影也逐渐淡化为何刘两家不合的表面符号。除非利益攸关的事情发生,大多数时候,人们也已懒得关注和复盘。
日子好起来后,何家的餐食逐渐丰盛,许娇兰便让丈夫抱回来一只小奶狗,用以解决每顿饭吃剩的残渣。当何朵五一假期回到家中时,那个摇摇摆摆胖乎乎的小家伙已经在家里到处嘤嘤叫了。
“哇!小狗呀,真亲!”
何朵喜不自胜,好奇地看着眼前这个笨拙无助的小家伙。小奶狗一个多月大,显然是刚离开母亲不久,还在艰难地适应着周围的新环境,时不时嘤嘤呼唤着已经永远不会来到身边的母亲。
“看,又钻到你爸鞋里了。”许娇兰笑道。
小家伙虽然长的毛茸茸肥嘟嘟,个头却还没何胜军的鞋子大,因此总喜欢钻在何胜军鞋子里蹭温暖。虽然走路不稳,却总急匆匆颤颠颠地跟在人的身后,一步两崴,哼哼唧唧,憨态可掬又惹人怜爱。只是大人们都各自忙着自己的事情,无暇长时间关心,这个初来乍到的小生命便时常摇着尾巴四处颠簸呜咽。像是在拼命召唤母亲,抑或是在哀求着主人们给它一个可以安心休憩的角落。
何朵蹲下来,轻轻抚摸着小奶狗的脖子。小家伙瞬间安静下来,抬起头用力端详着何朵。见何朵冲它友好地微笑,便大起胆子轻嗅她身上的味道。
“小家伙,你好呀!”何朵从头到尾捋了几遍小狗的身子,把粘在它皮毛表情的浮土撸下来不少。
小家伙闭着眼享受着何朵的抚摸,突然身子一翻,倒在了地上,亮出来软乎乎的肚皮。
“可以么!还真不跟我客气。”何朵笑道。顺手给小家伙揉起了肚子,就这么过了好几分钟,何朵觉得脚酸,便站起来准备去厨房洗手。小家伙原本还在半睡半醒中悠然享受主人的按摩,见何朵欲走,一个激灵就站了起来,尾巴拨浪鼓似的摇个不停,跟在何朵脚边哼哼唧唧地哀求着。
“妈,小狗叫啥名?”何朵问道。
“嗯,我说叫它小黑么,你爸不同意,非想叫小汪。你说小汪这名,一听不就是狗名?”许娇兰把刚正好馒头的笼屉端到地上,给炉台搭了一个铁圈,将一口小点的铁锅搭了上去。
“小黑就不是狗名了啊?”刚从矿窝子里干活回来的何胜军听到妻子在厨房的唠叨,没好气地说道。
“那你叫它,你看它理你吗?”许娇兰说道。话音一落,滋啦一声,倒进锅里的葱花便被热油烧出扑鼻的香味。
“小汪,汪汪,来!嘟嘟嘟,来旺,来旺,过来!”何胜军冲门口的小狗勾勾手指头,一口气唤了好几个名字。
小家伙瞪大眼珠子看着主人,俨然一副莫名其妙的样子。
许娇兰抽空回头看了一眼,嘲笑道:“就说这名字不行,你还嘴硬。”
“那你叫它,你看它理你么?”何胜军走进厨房洗手,没好气地说道。
许娇兰一边炒着菜,一边大声喊道:“小黑,小黑,呦嘟嘟嘟,来!”
“呵呵,让你牛,你看它理你么?”何胜军舒心地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