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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来时,看见牛羊粪就捂鼻子,闻到那气味就恶心的想呕,慢慢的适应了,在羊群里或者放牧的路上,跟在羊屁股后面,不时有羊拉粪蛋蛋,我也不觉得牛羊粪的味道不那么恶心了。我觉得自己身上也有了羊毛气味,修练成真正好牧羊人了。可是这几天,除了羊粪的臭味外,有多了一种浓重的骚味,原来这期间,几个骚胡荷尔蒙分泌过剩,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雄性骚味,一路上骚气难闻,怪不得叫“骚胡”。
接下来的几周,我跟他们学习打草、铡草、清圈。我觉得这活没有放羊好玩,跟我在学校放假后参加集体生产劳动差不多,出力流汗,重复机械,没啥趣味,但也有不同。
我不出去牧羊了,在院子等着和他们去割草,望东方看,天边开始红了,初秋的晨阳也透着成熟的味道,先是一抹浅桔红,像黄土高原的少女有着的高原红,渐渐地,天空的边缘把云彩染出了一晕玫瑰色,接着巨大的太阳带着金黄色的皇冠冒出了地面,天和沙漠交相成辉,我分明看到了金秋+月一浪强似一浪的稻浪。大漠醒了,万物活了。
晨雾渐渐散了,蚂蚱羽翅上的露水早已被太阳晒干,身子又恢复了夏日的轻盈,稍听到些响动,就展开翅膀朝远处飞去。我们就开始劳动了。打草就是割草,生产队收麦割稻用短把镰刀,要弯腰,一手抓禾苗,一手挥镰,齐根刷过去,割的一棵不剩,整整齐齐。我也用它割田梗地畔的草,牧羊人打草用的是长达一米多的长把镰刀,人站着挥镰扫割,动作像打,怪不得叫打草,动作原始初野,速度快,效率高,但割过的地像牲口啃过遭塌过的一样,有的倒了,有的立着,草根参差不齐。今年雨水充裕,沙漠绿洲青草虽不茂密,但长得高,面积大。我挥舞镰刀,象拿着大扫帚扫地一样,划着大字,身后一溜青草匍匐倒地,沙坡滩、戈壁地,如秃子的头发,东一坨西一块散布着芨芨,梭梭草,荆棘丛生,灯笼草、马莲花、狗尾巴之类的迎风晃动。草中夹杂着蒲公英、马兰和一些不知名的花。刚开始割草,我挥个长把镰刀,觉得好玩,比赛似的奋力划拉,争先恐后地往地前头赶,真的走到了前头,看着我横七竖八打倒的一片草,很有成就感。可我毕竟还是个娃娃,割着割着就没耐性了,看镰刀割过,断口处流出绿色或白色的汁,透着淡淡的青草味,我张着嘴,捕捉空气中能嗅到花粉的清香,听蜜蜂嗡嗡叫着,我又寻觅它们,蝴蝶上下翻飞,飞来飞去,知了蹦蹦跳跳地死命叫着,还有些蚱蜢被惊得跳起一人多高,老鼠和沙漠蜥蜴拼命地四散逃逸,我就逮和捉他们一些不知名的鸟雀在草地上空低低地飞翔,掠食被我们惊起的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