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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姨用炼好的羊油和蘑菇熬汤,配上沙葱野葱野蒜,喝着很鲜,汤好香,我连着喝了三碗,又出了点汗。感冒总算用土办法治好了,我还是有点乏力,穿着老羊皮袄去放羊。天气变化多端,阴晴不定,云层翻滚着,在东边沙漠的远处看到曙光,以为天要晴了,可西边的乌云又浓了,雨也断断续续的,下的有气无力。沙漠完全笼罩在了那灰蒙蒙的雾气里,沙子湿漉漉的,颜色变成了浅橙带黑的杂色,绿洲的树和草彻底的洗涤干净了,叶子突然长大了,变得更绿了,驻地却泥泞了,羊圈里粪蛋尿水加上雨水混合得湿脏泥泞,臭气变浓了,羊都没个白净样儿了,身上滚着泥,泥着羊粪蛋和草结。盐碱路坑坑凹凹的,积着水,走在上面扑哧扑哧的溅水,也泥泞了我们的衣服。雨天牲口们和羊整天就在草滩里滚着吃草,吃的都是带水的青草,雨天也不需要饮,屙的都是稀屎,尤其是牛,冲屁股的稀屎屙的那里都是,到处都脏兮兮的。蛇狼遇到阴雨天腰疼,就钻在房里抽闷烟,我代替他放羊,披着老羊皮袄,雨下的水拉拉的,怕打湿了裤腿子,裤脚挽的高高的,不停地到羊群看看动静。这样的放羊生活,既无聊又受罪。
歪嘴嘟囔着说:“这鬼天气,天漏了,把地淋湿塌了。“说着去湿泥滩里去赶起卧着的羊,怕羊得病或被淹死,山蛋骑马去追跑散的几久羊,临走又安顿我把老羊皮袄搭的帐篷下的湿沙子铲掉,嗡声嗡气地埋怨着:“人没个坐的地方,屁股都被沙子粘湿了。“人大家都忙得焦头烂额,我不耐烦地道:“知道了,知道了,你看看,我都挖了两锹深了,还没见到干沙子。”好不容易熬到了时间,赶羊群回来,和尚,一撮毛和蛇狼把羊圈里的稀泥烂水清理了一大半。雨还在址着细细的丝线飘着,我把羊往圈里赶,“羊够不够?”山蛋问歪嘴:“够了。”歪嘴冻得瑟瑟发抖,嘴唇哆嗦含糊不清地应着,羊入了圈,顶着麻袋的瘸腿婆出来招呼道:“吃饭了,喝热汤面条了。“和尚和一撮毛看着天忧愁地说“:“雨还未停,夜里得多注意,不时来看看动静。”就是的,羊拥挤在一块,跌倒后水淋淋的被踩踏挤死,要隔二个时辰检查一遍,把跌倒和踩翻的羊拉起来。”
雨天在屋里呆着,和尚在念经,那宽厚的中音,带着旋律,伴着木鱼的嗒嗒节奏声,一下下拱我的心。我在鲍小刚家也听喇嘛念经,我忍不住好奇,多次问和尚“念的什么,念经有什么意义,为什么草原上有喇嘛”,和尚笑而不语,只顾低头念经,问得多了,他放下手中的木鱼,合上经书,他与我长谈了一次。牧羊人长年累月行走在沙漠上,夜以继日无休无止的忙碌劳作,从内心到身体感受着生理的磨难,焦渴,困乏,希望有个转变,有个好的地方,不在这一世,就在来世,希望解脱,来救赎在这个艰难的困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