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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又走上了去寻找黄羊的路,骡子爬沙漠与人一样,也不带劲,我们牵着它走,在平缓处歪嘴才让我骑行一会,一翻沙丘,我就下骡一起走,也不知走了多远,到了那里,我稀里糊涂地跟,到太阳偏西时,歪嘴高兴地说:“有门道了,你看这有黄羊蹄印”。
歪嘴在四周查看了一下,在草丛处发现了蹄踪,判断是狼,他说:“这地方,我来快十年了,除了眯眼子引来狼,我从未见过狼,这是第二次发现踪迹,说明方园五十公里内,应有大的动物”。
我也看不出什么名堂,与羊走留下的痕迹差不多,象一朵朵梅花一样。,歪嘴寻着蹄印走到天擦黑,找个背风地方休息。沙漠温差极大,中午热死人,晚上冻死人,走了一身热汗,停下了一会,汗水就似森森的冰水贴在身上,歪嘴叫我捡了一堆柴禾,沙漠里的柴草,说活着,也死着,活着有一点点潮湿,死如干柴硬梆梆,干撅撅,不管死活,尽管搂抱过来,用来防寒防野兽。
寒气袭来,该睡了,这就是沙漠地区的气候特点,在一天之中,温差变化极为显著,夏秋午间地表温度可达60度至80度,夜间却可降至10度以下。歪嘴捡干的柴点了火,将湿柴煨在四周烘烤着,火光在漆黑的夜里又明又亮,驱赶着寒气,蹄动的火苗烧掉了寂寞,沙漠和沙漠绿洲的四季也是丰富多彩的,也有自然的神奇造化。
歪嘴说:“还是春天好啊!“接着她给我描给了沙漠春天的景像,南飞的鸟归来,雄鹰久久地盘旋在天上,翅膀一动不动,可就能如白云般飘荡,雪漠在溶化渗透,阳面露出金色,阴面还背着冰雪的俏盖头,颜色反差极大,成了摄影家的天地,静静的,悄悄的,绿洲冒出一些绿色的枝桠,沙枣树、红柳的一半叶子枯着还未被风卷走,绿芽已钻破硬地的碱壳,柔软的沙盖头,贼贼地露出尖尖角芽,蓄积了一冬的能量,一出来就闪着油绿绿的光泽,从绿洲到牧羊人住处和羊圈,踏出的蹄印道在阳光下斑驳地闪烁着亮点,露珠己带来潮湿的气息和生机,再接着,野杏树粉红的抖动身姿,沙枣花黄澄澄的枝条刺向高空,香味浓郁芬芳飘向很远很深的地方,牲口和羊昂着头,向前伸着鼻子,一搧一搧的,打着响亮的喷嚏,按耐不住春天的招唤,一解开缰绳,烈马昂首奔出牲口棚,驰骋着奔向与它招手的绿色小点,那种雄浑,凌驾与发情时的奔放一样,春天是牲口的开斋和春节,那绿色是它们的梦想羊群悠闲地漫涌在沙梁上,在人眼无法捕捉的缝隙里寻觅着草根,啃食植物刚冒头的茎叶。
说了很久,讲的困了,我们裹着老羊皮袄倒头睡了。
第二天起个大早,寻着那踪迹,走向沙漠的深处,慢慢的草从一棵二棵变为一簇簇,一摊,歪嘴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草多处、人少地、沙漠深处便是黄羊的家园。”果不其然,沙滩上了黄羊粪蛋蛋,与羊的差不多,歪嘴捏碎后潮湿着,这是晚上留下的,他找棵弯脖子树拴了骡子,开始潜行,认真观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