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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来空虚,本无空虚。
十一月,来自西北的寒风一天比一天大了,也凛冽了。强劲的风从腾格里沙漠的北边长驱直入,鼓风扬沙地肆虐而来,让我们明显的感受到了冬的来临。
绝大多数树叶都落光了,地上干干净净的,你一片落叶都见不到,有的被风吹走了,有的被羊吃了,赤条条来,赤条条去,落个大地真干净,满目萧条。
沙枣树只挂着几片叶子,孤零零的随风摇摆,干枯的叶蒂细小有裂缝,随时都有从树上脱落的样子,只有红柳和芨芨草还要等天气凉透,初冬将近才肯依依不舍地离去。
我凝望着沙枣树在思考,它最后几片叶子在风中摇摆,迟迟不可以落叶,它在等待什么呢?如同我还在盼着上学,还在做着春天的梦,春天会来吗?还有希望吗?我想它是不是和我一样,是不肯认命,还是不愿入冬,我在心里祈祷着它的叶子不要落下来,永远挂着,永远有希望,永远有盼头,我抚摸着它粗糙的树干,对它悄悄说:我们一定坚守着。
夜明显的凉了,寒的夜里会有白色的冷霜,沙漠披上了白发似乎变老了,霜气会不知不觉的收伏在人身上,衣裳潮寒。早晨迎风冻的上牙磕下牙,晚上打水饮牲口和羊,抓着水洒洒的冰绳和水桶,手冻得哆嗦。伺候了羊群,回到屋里,再不想出去,人在冷的时候会变的懒惰,越懒惰就越冷,越不想动不想说话,偶尔传来马的响鼻声和狗吠叫,很快便会被幽深的夜淹没。我身子缩成了一团,爬进被子里窝着。
蛇狼和歪嘴用那狐狸皮做了衣服领子,毛色金黄,长而柔软,又好看又暖和。蛇狼的狼皮帽子也让我们羡慕,我很想戴着玩玩,可是太脏太油,散发着臭气,他戴了几十年,没有清洗过。
这时候我就羡慕蛇狼衣领上的狐狸尾巴领子,毛茸茸的,崭新的,亮亮的,这是他身上唯一干净的物件,看着就暖和舒服。山蛋和歪嘴拿着放羊路上捡拾的羊毛,纺线,编制手套、帽子、袜子,看着一大堆羊毛,可捻着捻着就成了拳头大的一疙瘩线线。我还注意到,最有意思的是他们用粗羊毛擀毡,几个人拿着工具,水洗,打毛,揉和,搓擀,那是个团结协作的技术活。制作的毛毡防潮防湿保暖性强还耐用。这些人习惯于自然,沉醉于用这种原始的刀削手编,不用机器,不用设计和勾划,用自然的想象,实用的思路,动植物的形状,靠他们自己灵巧强壮的双手进行最原始的制作,自然实用,我们地窝子房门挂着骚胡的头骨角架子,也是他们的作品,骚胡长了个盘盘的大角,形状如公牛角,公羊身子虽比牛小的多,但角却比牛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