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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家庭关系骤变(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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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的人注定孤独,即使身边充满温暖,内心依旧冰凉如水。譬如林然,她这样一个经历了世间百态的人,不懂得付出,亦不懂如何接受。
  因此,她即使已经洞察到家庭关系的变化也是无济于事,她压根没办法凭借一己之力进行修补,她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个家分崩离析,只能放任父母之间越走越远。
  这也许才是最残酷之处!她无能为力。
  但她却也明白一个事实,他们都没有错!
  一个家的组建与解散,往往都充斥着成千上万个因素,也许他们确实在年少时相爱,可谁又能保证爱情永恒不变呢!
  是的,爱情是会变的,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本身就不是牢不可破的,早晚会经历沧桑变化。
  林然知道一切都不可逆转,只好听从母亲的建议,珍惜这屈指可数的珍贵的机会,同父亲一起驱车去商场。
  坐在车内心情依然平静,林然淡淡的看向窗外,窗外的风景好似不存在一般,还没看清楚就已经徐徐划过。她扫视着窗外陌生的一切,忽而觉得这陌生感早就有迹可循……
  父亲在家没说几句话,对母亲的安排也是言听计从,现在在车里依然保持沉默,偶尔他会从后视镜观察她的反应,他以为他的动作很是敏捷,不易被察觉,殊不知林然早就发现他这小动作了。
  “你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林然见到父亲眼中的复杂神情,他似乎有话要说,便就这么问他。
  在林然的印象里,父亲亦是很少笑,在家从来是一副威严不可高攀的模样,这是他们工程师的通病,没有什么人或者事情比研究成果更令他们兴奋,或许只有突破研究才能博得一笑吧!他也许是觉得有些尴尬,竟破天荒的笑了笑,但只有一瞬间,他道:“难得出来买东西,你可以多想想需要些什么,等会儿一并置办齐了,省得你妈妈老是念叨。”
  说实话,林然想破天也想不到自己不苟言笑的父亲会这么说。孩童时期的她需要陪伴,但他没功夫,也没心思考虑她需要些什么!现在他早已不再是印象中那个俊朗帅气的年轻爸爸了,反而愿意花心思在她身上,她很费解,尽管心中很是诧异,也很惊喜。
  林然一直想了很久,最终想通了。也许和她自身的变化是一样的,她只有经历过青春的痛苦,才知道那些时光和年华无比珍贵,才知道师长的敦敦教诲如此重要;或许父亲也是一样,为了搞科研,他倾尽半辈子心血,却忘了维护自己的家庭,现在他终于意识到自己的行为造成了严重的后果,家庭快散了,女儿养废了,他想弥补。
  但,情感终究不同于其他东西。道路有了坑坑洼洼可以填补,房屋出现缝隙也可以填补,树生病了可以用药,唯独人的情感,一旦破裂,便再不复从前。
  林然将贴在车窗上的脸缩回来,极力的掩饰心中失落,含笑道:“买点蔬菜水果吧。”
  她的视线在窗外,却隐约的感觉到父亲又看了她一眼。她没回过头来,她不想让自己陷入尴尬,也不想让父亲感到尴尬。
  只听父亲又说了一句:“那一会儿我把钱给你,想要什么你自己买,不用顾忌什么!”
  看来父亲也学会用钱解决一切问题,好林然忍不住笑了笑。父亲能有几个钱呢!工资全数上交母亲,就连奖金也只是经手,自己还没捂热呢!
  林然依旧没吭声,父亲却又道:“放心吧!这几次发的奖金我都自己留着,没给你妈。”
  呃!林然怔了怔,他怎么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她不禁咽了咽口水,侧过头去通过反光镜看了看父亲,随即点了点头。
  她想即使再冷淡的关系,也不至于事事拒绝,那样未免太伤他的心了。
  父女之间本就冷淡少语,来到商场也是各往一边。林然拿了父亲的卡,直奔四楼去了。而父亲则是去了负一楼的生鲜超市。
  一个人的内心即使再冷淡,也没办法在面临家庭巨变的情况下不为所动。
  林然站在四楼电梯口转角处,定定的看向负一楼的生鲜超市入口处,内心是五味陈杂。父亲已经进去了一会儿,不出意外的话,他应该会遵照母亲的指令先去购买一些肉类,再精挑细选些蔬菜,事实上他并不擅长采买,因此短时间内他不会出来。
  可林然压根没心思购物,她现在满脑子都在想父母为什么会走到离婚的地步,越想越是自责不已。
  并且,从今天的观察能够得出一个结论:想结束婚姻关系的有可能只是母亲,父亲或许压根没察觉到母亲的变化,否则以他的性格不可能笑得出来。他要是知道母亲有离婚的打算,八成早就凌乱了,哪儿还有功夫逛超市呢!
  当然,这一点林然也并不确定,这只是她大概的推测,有可能父母双方已经进行过协商,只不过瞒着她一人罢了。
  不论是哪种情形,最终都逃不过一个事实:她将彻底沦为孤身一人!
  无论是父亲还是母亲,他们都有资格去追求自己的未来和梦想,而她也已成年,他们都没理由再围绕在她身边。从前他们工作忙,情有可原,如今他们已然达到了某种高度,依然摆脱不了工作忙的命运,而他们的牺牲品从来都是她。
  林然忽然觉得自己的过去的人生十分可笑,竟是连半点值得怀念的价值都没有。她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面对,却也深知自己不得不面对。就像十六岁时,她知道有些事情是错的,却控制不住自己,硬是要一探究竟。
  为了不让父亲起疑,林然转头便就进了一间服装店。18岁的她玲珑有致,青春正盛,一走进店里便稀里糊涂挑了大堆衣服走向试衣间,值得一提的是,她对试衣服这件事情乐此不疲,或许这也是她打发无聊时间的一种方式。
  一直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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