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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不到我在哪里,我也看不清我在哪里。
2013年雾霾最严重的冬天,很多人纷纷逃离这座城市,而我在个能见度不及50米的冬日,为了所谓的爱情,义无反顾地来到了这里,并从此开启了我居无定所,精打细算,努力拼搏的租客生活。
我的家本在南方个海边小镇,每天都是阳光、海岸,潮起潮落,空气里夹杂着海水的湿度,清新而舒适。离家前天,我个人在海边坐了很久,走了很远,我深深地呼吸着海边的空气,想要把海的气息永远保存在我的记忆里。因为第二天我就要离开家了,为了我七年的爱情,嫁给远在千里之外的辉山市的男朋友,从此定居于那个雾霾之城。
我和男朋友七年相恋,我爱他早已胜过爱我自己。那时,我坚定地以为,他就是我爱情童话里的王子,只要跟他在起,哪怕生活坎坷艰辛,也定能经得起风雨,最终像童话故事的结局,幸福相依,携手白头。于是,我不顾妈妈的再反对,倔强地拿了户口本,只身人来到辉山市。
刚刚下了火车,走出火车站的大楼,眼前除了浓浓的雾霾,便什么都看不到了。身边来来往往的人群里,几乎每个人都戴着口罩。我仔细辨认着方向,随着人流往前走。这时男朋友打来电话:“亲爱的,你下车了吗?我骑电车个多小时了,刚到火车站楼前的雕塑这儿。”
“我已经出来了,你别动,我找你吧。”我边说着,边擦擦双眼四处望去,除了身边拥挤的人群,根本看不到所谓的雕塑在哪里。
我停下来,问位卖地图的大妈:“大妈,您好,请问火车站门前的雕塑在哪里啊?”
大妈不屑地瞟了我眼,“第次来辉山吧,买个地图吧,两块钱儿张,哪儿都好找。”
“好吧。”我掏出两块钱,给了她,她指着前面说:“你别转身,直往前走,走会儿就到了。”刚刚说完,大妈快步往边上走去,瞬间便不见踪迹。
我按大妈说的,继续朝前走,走了会儿,便给男朋友打电话,“你在哪儿呢?我大概已经在雕塑附近了,但是我什么都看不到。”
“别着急,我从现在开始唱歌,唱你最喜欢听的《童话》,你听着声音来找我。”然后我便听到他那熟悉的歌声,就是这个迷人的声音,让我爱上了这个北方的男人。男朋友舒宇,是辉山市本地人,典型的北方汉子,高大强壮,真诚可靠,又积极上进,独立自强;既有北方人的豪爽仗义,也有南方人的善解人意。我们的大学是所名不见经传的二本类院校,在大学的第次新年联欢会上因为共同表演了个节目,我们相识相爱。
我很快循着歌声的方向,来到他身边。他张开双臂紧紧地拥抱了我,然后给我戴了个口罩,顺便往我手里塞了两块钱硬币,笑着说:“雅雅,刚刚个阿姨过来给的,她说小伙子不容易啊,这天气还出来卖唱。”我被他逗笑了,雾霾里郁闷的心情也舒畅了些。
这时旁边停下来个电动三轮车,车上的孩子不知道因为什么大哭起来,边上个灰头土脸、体型强壮的女人把扯过孩子,“烦死了,嫑哭了,再哭巴掌扇死你!”小孩子吓得不敢出声,低低地啜泣。我也顿觉目瞪口呆,嘴边轻轻吐出句:“好强悍!”。
“走吧,别看了,我妈包了饺子,等了好久了。”男朋友拉着我,让我坐上电动车,我们起回了他家,这便是我对辉山市的第印象。
男朋友舒宇家境平平,父母都是企业退休职工,靠着微薄的养老金生活。他家有套两室两厅的房子,面积不足百平米,他的父母和他及小他八岁的妹妹都住在这个房子里。他的妈妈准备了桌子菜,包了饺子,热情地迎接了我。虽然外面片阴霾,我却感受到了浓浓的真情和家的温暖。
临近春节,经过番简单而仓促的准备,在2013年浓浓的雾霾里,在双方亲友的见证下,我们举办了简单而幸福的婚礼。遗憾的是妈妈因为身体不适,不能远行,没能出席;而爸爸虽然出席,却从始至终沉默不语,没露个笑脸。其实我知道,爸妈只是没有办法原谅我而已。据说那年辉山市的PM2.5年均值已达到149.5毫克/立方米,那年我28岁,已是不小的年纪。
婚后,我在离家不远的家教育培训机构找了份工作,过起了夫唱妇随的小日子。很快因为住在家里诸多不便,老公提出我们自己租房子,搬出去住,公婆也欣然同意。于是我们便在家附近的个旧小区租了间室厅的房子,这是我们第次租房。
因为还要攒钱买房,所以我们经过番对比,用心挑选,最终选择了最便宜的房子。那是套八十年代的房子,六楼顶层,家里几乎没有家具,家电也非常旧,许是出租的时间久了,房间里面不仅旧还很脏。我整整擦洗了两天,屋子里才逐渐显出干净整洁,然后做了简约而温馨的布置,过起了简单的租客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