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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周家男人先是锁定了一根已经枯萎的荷叶杆子,然后他用手中的铁锹开始一锹一锹地挖起了淤泥,很快,荷叶杆子旁边就堆起了一堆小小的淤泥滩,只见周家男人先是弯下腰用手摸了摸,好像是在测量莲藕的具体位置,然后他站直了深吸一口气,又弯下了腰,头都快扎到了淤泥里面了,整一个硕大的屁股盘子对着岸边的人。
女人们见状,有些不好意思,假装转过头跟旁边的人聊天来躲避尴尬的直视,小孩子们则压根没注意到这个,他们一个个聚精会神的,眼神穿过周家男人撑开的两腿之间,盯着两只大手在淤泥里面越掏越深,越掏越费劲。
至少过了一两分钟,忽然见周家男人像是长舒了一口气,终于直起腰来,往旁边的淤泥滩上丢下一节足足有一米多长的藕节,岸上的众人不自觉的发出一阵小小的欢呼,小孩子们则兴奋地叫嚷起来,挖莲藕这个过程看着太好玩了,每个小孩看了后都恨不得一下跳进泥塘里体验一把,奈何一想到自家母亲则会如同遭遇了灭顶之灾而发出的巨大绝望的咆哮声,想想头脑都会被震得一阵发麻,小孩子们只好望而却步,只用眼睛狠狠欣赏着眼前的画面。
连着挖了两三根莲藕,周家男人的力气似乎有些消耗殆尽,他开始放慢了干活的速度,这时,他的儿子,十几岁的强壮的小周穿着橡胶衣和橡胶鞋,加入了荷塘里的挖藕工作。父子俩合力,又挖出了好些根莲藕。一些看了一会觉得枯燥的大人渐渐地就散了去,只时不时会有路过的大人停下来观看一会,而那些贪玩毛躁的小孩子们却从头到尾都还守在岸边,像是监工一样,盯着荷塘里父子俩的动作。
许是感受到了岸边观众人群的流失,周家父子渐渐也失了一开始干活的兴致。只见周家男人对着儿子说:“他娘的,先把这些藕拿回去,累死老子了,先休息会,待会来捞鱼”
儿子听了父亲的话,点点头“噢”了一声,抱起泥摊上的莲藕,就开始往岸上走。
岸上的小孩子们见周家父子开始往回走了,顿时有些失望,以为今天的挖藕就结束了。也四散下去,有的回家找妈,有的到路旁撒尿,有的则就地和玩伴玩闹了起来。
欣欣其实也没有看够,这时候这么大的她,正处于对一切新鲜事物都好奇的年龄,她贪恋于一切能够带给她新鲜感和满足感的事物。
就好比爸爸先军开的那辆马自达一样,每次爸爸先军把它停在家门口的刚熄火的时候,排气管散发出来的汽油味,都让欣欣感觉到一种特殊的上不上来的好闻的感觉,每次听到爸爸的车回来,她总是要第一时间冲出去,在门口迎接,爸爸先军以为女儿懂事,即使都没有郑重其事地跟自己说:“欢迎爸爸回家”,但她满意的朝着自己微笑就是在欢迎自己。但其实,女儿欣欣只是又闻到了那股子好闻的汽油味而开心的笑而已。
下午五点,夕阳西下,余晖洒落在荷塘,光线变得柔和。周家父子又出现在荷塘,这次他们不打算挖莲藕了,而是打算把池塘中央那一小块水洼里的鱼给逮了。
荷塘里的动静很快就吸引了周围玩耍的机敏地孩子们,他们欢呼地再次涌到了荷塘的岸边,看周家父子如何抓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