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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上说的是假的，钱还得都给你。”说完，他就丢下一块银元。
梁思纯嘴角微微扬起，曾经的那一丝讨厌已经荡然无存。
“走吧，我们一起去吃。一块大洋（银元）可以下馆子了。”
那一次点了不少吃的，葱烧海参，烧鸡，还有几个菜向子阳是不记得了。让他印象深刻的是二妞的哥哥秋月白。
这一是，看起来穷光蛋的家庭取的名字这么有文化，“唯见江心秋月白。”
这二是，名字是高雅。但这个人一看就不像弄文化的，一身肌肉隔着粗麻袋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一定要加个三的话，秋月白身上有一股气质。这股气质不是船头樵夫该有的，这是一股跟他哥哥向子宸一样的气质，有信仰。
这几天的报纸全是在指责日本。在北平境内飞机挑衅，还击落我方一架飞机。而日方只是装模做样的以演习事故为由，发表怜悯。而政府却有些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态度。而这，也是向云贤的态度。
这几天，几个北大学生准备组织游行示威。而向子阳倒是让人出乎意料的积极。花了好多精力去做牌子和宣传，连饭都没吃几口。
游行当天夜晚，向子阳在床上呼呼大睡。
由于多了一层“少夫人”的身份，梁思纯晚上也能找向子阳。她提着一盒广和居的三不沾来看向子阳。
这几天忙东忙西，体重减了不少。向子阳的脸廓变得更加鲜明。在窗外白光下，锁骨上裹着剔透的白玉，修长的脖子，那尽头是突出的喉结，上下翻滚。
“这……这大老爷们，长得比我还水灵。”梁思纯有些不屑道。除了厚重的眉毛和一米八的个子，他好像没什么明显的男人特征。不过想想也是，从小娇生惯养的，能保养的不好吗？
冰冷的手指就像纤细的绣花针，在柔软的脸蛋上形成了一个凹陷。他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然后猛地睁开双眼。
“喂，请你吃东西。”
他看着眼前一双明亮的大眼睛，原本自己嫌弃对方的大脸盘子，现在看来倒是有一丝可爱。屋里点了炉子，但是并不算特别热。此刻却是有些脸红，像是喝醉了一样。
在他尴尬的“哦”了一声后。向子阳便大口的吃着手上的三不沾，听说鲁迅先生也爱吃这口。此物味香软糯，属实不错，倒是价格不菲，寻常人家哪舍得吃这口。
梁思纯在一旁左看右看，打量了好几遍向子阳写的“卫我山河，护我尊严”。
这字写的属实烂，烂到家的那种。歪歪扭扭，笔画顺序应该也没写对，简直就像一个小孩写的。这东西要是举出去，外面还不得笑掉大牙了。
“啧啧，你这字写的真烂。”梁思纯语气里充满着鄙夷。
向子阳很神棍的说了一句：“你不懂，这是印象主义的书法。是国外艺术和中华文化的结合。”
对于他这种不要脸的说法，梁思纯也习惯了。反正向子阳在他的印象里就是，不要脸而且喜欢惹事打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