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盖庆丰两手抓着斐午和朱文扔到门外，再“吱呀”把铁门合上，在此之前，李安全还顺手帮他们拨通了救护车的电话。
两人眼皮长着，瞳孔中却不见眼仁，显然是吓得不轻，要不是李安全及时赶到，朱文差点就被侯通弄醒了。
真要被他弄醒再吓一次，这小子怕不是会被活活吓死。
再次赶回吉安小区，已经是早晨五点多，李安全疲惫的把背包扔到沙发上，放水给自己洗了个热水澡。
这一天天，过得可真充实。
水蒸气氲在玻璃窗上，狭小的洗浴间里，世界由此刻变得模糊，十几张与他一模一样的脸倒映在玻璃上。
李安全闭着眼，专心搔弄头上那点泡沫，浑然不觉旁边的玻璃上，数十双眼睛，从无神慢慢变得冷冽。
猩红像毒蛇般的瞳孔一动不动的盯着专心洗漱的李安全，赤裸的身体好像有细小的波纹皱动。
恍惚间，“李安全”们身上个个都套着一件崭新的白大褂。
正洗漱着的李安全没注意到，被自己扔在沙发上的背包开始自己有所动作，那半张被他折叠整齐的白布，缓缓从背包里蠕动出来。
冷！
李安全闭着眼，皱起眉头，手掌向花洒的开关摸去，想着把热水开大一点。
不过很快他就发现，花洒里喷出来的水还是热腾腾的。
他只是感觉到水落在自己的身上，但其实，花洒里喷出来的热水并没有真正淋到他，而是被什么东西挡住了。
这种感觉很奇怪，好像被人塞进了一块巨大的冰中心一样。
“啪啪！”
“啪啪！”
……
有人敲门？
李安全发现自己的眼皮好像被什么东西粘住了，任凭他怎么使劲，仍旧睁不开眼睛。
天亮前的一个小时，一座鬼小区的某间房的洗浴室，这时候有人敲门。
不用想，肯定不是来查水表的。
“你这个病症很严重，得开点奥施康定。”
“先给你开三个疗程的奋乃静，吃完再来复诊。”
“你的解离证很严重啊，得留院观察，先去办一下住院手续。”
敲门声停下的一瞬间，无数声音在李安全的耳边响起。
这些声音细听之下，是李安全本人的声线，说出的话却是道道医嘱，刚开始细微像虫鸣，到后来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嘈杂。
像是有上百个人在李安全的耳边吵作一团。
“啪啪！”
“啪！”
“喂！12号病人李安全，你好了没有！”
就在李安全感觉自己的脑子都快要炸开之时，敲门声再次响起，还伴随着一道清脆的女声。
敲门声响起后，耳边的声音顿时通通消失不见，李安全发现自己的眼皮又听使唤了。
猛然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在某个地方的厕所里。
“医院？”
李安全皱着眉头打量眼前略有印象的环境。
自己这是在平和医院里？
之前去平和医院寻医问药时，有幸光临过那家医院的厕所，和眼前的环境布置一模一样。
就在李安全打量周围突然变化的环境之时，门外的人再次发来询问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