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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的发作
病了一场,没有很强的时间概念了,感觉经历了好几年,其实也就从今天上午开始不舒服,一二节课还上了课。
早晨醒来七点四十五分了,也来不及吃早餐,上完两节写作课后,实在不愿再上三四节了,身上又没钱,的确尝试了一次贫病交加的滋味,尽管还只是假贫困,我还有眼镜拿来抵药费。
躺也躺不住,坐也坐不了跑过来跑过去就是难受,畏油腻,只想呕吐,却没什么可吐的,也吐不出,买了一盒藿香正气丸,上午吃了在床上躺着,仍是难受,下午去看医生,打了一针,重又睡到床上,眼睛想打开又无力,必得闭上,闭上又难受,又必须要打开,头发晕,神志迷糊,心里开始有一些幻觉,又不具体,似乎没意识了,又似乎很清醒。
仰卧不舒服,侧卧也不舒服,呼吸感觉困难,想叹气,使劲力地叹出胸中的残气,幻觉仍然不断,又根本进入不了睡眠,眼皮很沉,又不甘心闭上,似乎想顽强的保持一份清醒,感觉我还有许多事要做。
从昨晚就无心读书,就看了吴宓的《文学与人生》,今天一天又没看书,就昏沉沉的,被病纠缠着,到晚餐吃了两碗饭,作呕的感觉不是很强烈,却还是有。
晚上从七点开始上声乐课,从练声一直到唱完歌,就到九点半了,心中感觉好了些,身上开始发热,出汗。
病的消退
这一天过得比较顺利,即使是干体力劳动或跑步都难出汗的我,这一次连额头都经常汗涔涔了,身上自然也是出了相当多的汗,这是正在恢复的征兆吧?
坚持着上午两节下午两节课上完了,其余的时间想复习一下功课,却几乎不可能,现在唯一的心愿,倒不是多背几个题目,而是希望快点恢复到前几天的状态,越快越好。
虚汗还是出不止,正像老中医说的那样,生病就像长江的水涨潮,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涨是一定要涨起来的,退也有一个慢慢的过程。我想现在就该是退潮的时候了,尽管这个涨和退的过程只是昨天到今天两天,可我还嫌它太慢了点,太慢了点。
今晚还去捡付中药,怯寒固表的药,快点扫尾,快点恢复,至于背书暂时就不操心,操心也是白操。
生病未尝不是好事,生病时生命变得特别漫长与难熬,有时甚至想到了死,那一种不舒服是真愿意死去的,人不生病就不知道健康的可贵,蹦蹦跳跳又一天的日子过了好十几年了,根本就绝少知道生命还有如此难熬的感受和时刻,自己不生病,也根本难体会他人生病的感受,过去爸爸妈妈,爷爷奶奶生病的痛苦,甚至呻吟,我是绝然难理解的,说的过分一点,我对病人的呻吟甚至还很不以为然,因为我从未病过,若说记得的,总共加起来也就三次。因为这三次相隔太远了,痛苦与难受也是会随时间淡忘的,自己没有病的体验,自是难以以己度人去理解他人的病痛。
生老病死,作为人生无法避开的体验,也许是要将它们完全经历一遍,才算是一个完整的人生吧。人生百味,各种滋味都应尝尝。
生病得来的经验。
经验对于一个人来说是多么重要啊,经验却又往往令人无限遗憾,因为它的获得总是要付出惨重的代价。
高二那年,那一次,其实只是生了一种极普通的病,现在知道了,只要打一针,吃点药很快就会好的,可那时候我不知道那是病,那时我还不知道什么叫生病,也从来不知道生病其实是一件极普通的事,却归罪于压力太大,身体受不了,其实那是完全错误的,在那个年月里压力根本压不垮我,身体还不至于虚弱到那一步,仅仅是因为寒了胃吃不了东西,却耽误了那么两个星期。
早晨只吃一毛钱的稀饭,再好的身体也会拖垮,我太没有经验了,甚至想当然,到外面跑跑,从汨罗坐火车跑到岳阳去,逛公园,淋雨,尽管有那么一次令我陶醉了两年的遭遇,可今天看来那是多么肤浅和微不足道。
人随着成熟会嘲笑幼稚时的太容易激动。
前天还病得那么厉害,甚至让我感觉了死的幻觉,可仅仅经过一天,打了一针,吃了几粒药和一副中药,到现在几乎完好如初了,而前天病中的幻觉都还那么历历在目。要是两年前读高中的时候就知道生一些小病也可以找医生,并且并不用花好多钱就可以治好,也许今天我会比现在更好。
那次生病对我来说,唯一的收获只有那么一次所谓美妙的遭遇,可今天看来也不值一提,于是代价就显示出来了,好惨。对于人生来说,那一次失误我有点遗憾,一点点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