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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栓干活的地方,是一个居民小区,紧靠县城,又濒临城边一座小山包。在建筑工地的一角,用玻璃钢板及石棉瓦搭建了十几间简易房子,算作他们休息生活的地方。
这种建筑工程先有开发商承揽下来,再把工程转包给有资质的建筑商,建筑商再找包工头施工。海涛的亲戚就是这个工程上的包工头,工人们习惯称呼包工头为老板。
海涛是大工,大工就是技术工,就是能登架子垒砖砌墙。二栓是小工,小工就是力气活,就是做墙下搅拌砂灰,给大工上料等比较琐碎的活。大工和小工在工钱上相差很大,大工一天120元,小工一天100元。二栓干得很卖力,毕竟比在家里每天多挣几十元钱,在农村几十元钱可以买很多东西。
晓静随他们带到工地,海涛给工头说了说,工头看着她干净利索的,就让她给工友们做饭。在工地上吃饭的几十口子,做饭的活路很繁重,早起晚睡的,工头就安排她在食堂里住宿,还问她害怕吗,她咋呼说:“哼!只要是人,俺就不害怕,除非他是鬼,俺害怕鬼”。因为工地上没有几个女性,晓静就是男人堆里一朵花。这群男人胡诌八扯地给她闹,但几个回合下来,大伙就知道她是一支带刺的玫瑰,看着美丽,闻着香,但一上手就扎人。即便扎人,工友们还是乐此不疲地腆着脸向她蹭油讨好,晓静奖励他们一顿臭骂,他们也像中彩一样的大笑一阵。
“开饭了,开饭了”,晓静从食堂里端出一个大盆子,里边盛着白菜粉条肉,又端出一包袱热气腾腾的馒头。
晓静喊一嗓子,比歌唱家的声音还美妙动听。大伙们蜂拥到晓静面前,晓静扬着勺子,像个将军,喊到:“都给我洗手,排好队,一个一个的来”。
他们乖乖地洗好手,排好队,每人端着自己的碗往前捱,晓静用勺子盛着盆里的菜,一个个地分给他们,馒头在包袱里,随便拿着吃。
海涛因为是最先给晓静接触的,自己感觉担事,给晓静开得玩笑最多,也敢动手,说话也最露骨,但也是挨骂最多。按照二栓的说法,他就是贱皮花子。
晓静给他盛好菜,递给他,他在接碗的同时,还不忘摸晓静一把。晓静反应也很快,立马把递过去的碗收回来,扬起勺子在海涛头上敲了一下,海涛摸着头:“妹妹还真打,疼啊!”。
“今天没有你的饭,下一个”。
海涛摸着头皮,赖在那里不走,估计这一下打得不轻。“哼!不给饭就不挪地方,别人休想打饭菜”。
晓静捂着嘴噗嗤又笑了,“以后再不改坏毛病,就不给你吃饭”。
一般最后一个打饭的是二栓,这也是晓静悄悄嘱咐他的。晓静留下几片肉,盛到二栓的碗里,上边覆盖着蔬菜。二栓怕别人看出来,总是躲到一个角落里吃饭。虽然他和海涛一起认识晓静的,但二栓给晓静的印象很好。晓静在伙房里忙不过来,就给工头推荐让二栓买办。五天去县城采购一次,一来二往他俩就接触频繁起来
大伙刚吃完饭,工头就开始督促着上工。“二栓,该去买菜了”,晓静收拾着碗筷,吆喝着二栓,二栓应声答应着,随着晓静来到食堂里。
“这是借你的200元钱,给你吧”,晓静从衣兜里掏出钱,递给二栓。
二栓推搡着,“给你说了,这个钱不要了”,二栓推搡着。
“不要我可收起来了!”晓静把手收回来,装着要放起来的样子。
“真的,说不要就不要了”,二栓强调着。
“嘿嘿,不要拉到,还不给你了”,晓静把钱收起来。
二栓嘴上说不要,其实是想要,不承想晓静把他的话当真了。他不是在乎这个钱,而是担心他们的关系发展不正常了。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如果在金钱上说不情,其他事情也就没有办法说清楚。
二栓木木地呆着,晓静羞涩地说:“别人的钱,送给我,俺也不要”。
二栓脸红了,低下头,看着鞋子。晓静弯下腰,开玩笑地说:“鞋子上有你媳妇像啊!”。
“该买啥菜,你说吧”,二栓从衣袋里掏出一个本子,准备记录。
晓静推开他的本子,看着他的脸说,“最近你咋总躲着我,我又不吃你”。
“俺怕惹闲话”。
“咱俩没有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你怕啥。心里没有鬼,就不怕他们来叫门”。
晓静交待完需要采购的东西,二栓逃似地骑上自行车往县城奔去,后边晓静喊着,“路上慢点,看你这个冒失样”。话音还没有到达,二栓已经跑得无影无踪。
上了公路,二栓骑车的速度慢下来,脑子在飞快地转着。自从在火车上遇到这个女人,他预感他们之间要发生一些事情,现在越来越感觉这种预感的正确。
他和妻子桂花是经过别人介绍的,婚前两个人都没有感情经历,在感情上都是一张白纸,在这张白纸上书写了十几年他们的情和爱,彼此心里就没有安放过任何人。
现在他对晓静产生了一些念头,但又感觉对不起老婆。即便仅是一种想法,但这种想法一冒头他就感觉是犯罪。
他讨厌自己患得患失,犹犹豫豫。心里想冷落她,但一看她的眼神,听到她的话语,又开始六神无主。
“不行,必须给她说开,绝不能再这样黏糊了”,他自言自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