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墙角的一张床铺颇有些格格不入,床上一张草席,一条夏被,一个双肩包,床下一双水拖鞋,一只洗脸盆,看似极简的清爽,或许只是懒人的又一境界而已。
他先将碗和搪瓷缸放到草席上,艰难褪去粘在身上的T恤,将其摊开晾了起来,这才小心翼翼地坐到了床上,端起搪瓷缸喝上一口菜羹,拿起一个馒头啃了起来……
他连续吃了三个馒头,喝光了菜羹,打了几个响亮的饱嗝之后,从双肩包里取出塑料袋将剩余的馒头装起,拿上毛巾和餐具出门了。
再回来时,他已洗去满身的汗臭,又用带回的湿毛巾擦拭了一遍草席,并非所谓的讲究,而是给床铺降一降温,他必须要午睡一会儿了,一上午的劳作有些体力透支了。
当工友们纷沓而回,呱噪声喧嚣了热风劲吹,却搅不动他的酣睡或是假寐,非是刻意的孤傲冷对,而是心静之后的凉意相偎,即便耳畔有嘈杂碎碎,却也是不思不虑的难得与可贵。
身心或得修整的他,下午又能坚持到晚霞初飞了。
一天的忙碌结束,工棚组成的宿舍区变得热闹起来,人们早就习惯了劳动的强度与工地的枯燥,工余的放松与调整不外乎喝酒、打牌、聊女人。
热心的齐师傅撺掇了几人去大排档喝酒,并主动招呼了他。
“小顾,一起去吗?”
他腼腆一笑:“我不会喝酒,就不跟着凑热闹了,你们去吧。”
“去吧,不会喝酒总会吃饭吧,大家抬石头(AA制的意思)。”
他从双肩包中掏出豆瓣酱和馒头:“谢谢,真的不去,我吃这个就好了。”
“干这么重的活光吃馒头哪儿成啊,你可真够省的。”
他再次腼腆一笑,不再出声解释或辩驳,齐师傅也便不再劝说,带了几人出门去了。
工地打工人,本就有着各自的不可说,抠门儿的人并不稀奇,不亏待胃肠的人也很多见,挥洒自若而小赌不辍的人更是友朋众多,而他着实有些抠过头了。
他旁若无人地吃着馒头蘸酱,看似随遇而安的恬淡,渐渐隐去了他的忧郁与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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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市的傍晚,微品精工顶楼露台,花盛蝶舞,廊架下侧坐一女子,体态健瘦,秀发随垂,眼眸微虚,忘乎其间。
“武姐。”
随着一声轻唤,一丰润俏丽的小姐姐推门走来。
那武姐便是可微,她对来人的招呼却恍若未闻,仍旧盯着眼前的舞蝶,细柳蛾眉似蹙非蹙,凝脂素手欲扬又止。
来人行至她的身旁,再次轻声呼唤:“武姐。”
可微应是早有感知,动也不动地懒声应道:“有事儿吗?若欣。”
“我没事儿,可我看你有事儿,怎么又发上呆了呀?”
可微懒懒地抬起皓腕,指向那花团锦簇,问道:“你看那牡丹开得如何?”
“很好呀,这一片就属它的花朵最大最艳,不愧是花中的王者啊!”
“可我怎么觉得她好傻呢,尽管她捧出了最生命的绽放,却始终留不住那只最漂亮的蝴蝶,你说,到底是牡丹太傻还是蝴蝶太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