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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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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后来还是想成为只小鸟,那是在很久很久以后。但我也开始害怕自己真的会变成只小鸟,因为小鸟会被人无缘无故的用弹弓射死,即使它只是想自己在天上多徘徊会儿,那也成了罪过。”
  “父亲,母亲,人生至此,我感到我距离善意和初心愈来愈远。这让我感到疲惫,我多想回到当初那个无知的岁月,只是因为热爱自由飞翔而想成为只鸟。但人生大抵如此,总是充满了让人上瘾的东西,回忆起来,当我第次有意识的去静心思考的时候,我是如此的激动,好像原本光明的世界因为思考而变得更加光明了。从前,我只有望着蓝天才会感动的落泪,可当我学会思考以后,我便只是想到真理,正义,良知这些词语就会感到全身心的颤动。那个时候,我成天都在想,这世界该是有多么的丰富啊,你看得见的,你看不见的,还有无穷无尽的东西等待着我去发现,而我刚好也意识到了这点,我多么幸运。每当我遇到哪些蛮横而又不懂得沉思的人的时候,我心里总之阵窃喜,我心说,看呐,我比你要聪明许多!”
  “当然,”我停了停,扭了扭脖子接着写到,“那些都是幼稚的东西,我当然明白。因为人是活在现实里的动物。这世上也不光只有蓝天和真理,我得学会妥协,学会坚韧,学会心中坚守良知,又能生存下去。从那以后,我变得更加狂妄。自认自己已经掌握了为人的道理,心里自清,于世演浊,该是多么的聪明,多么的富有智慧!”
  “但人生实在变幻莫测,我该是在这个年纪逃不过死。可我仍不甘心,不愿意就此平庸的死去。我在告诉我自己,即使到了必死无疑的绝境,我也得保持自己狂妄的本性,这是我最后的底线。所以我决定出走,靠着最后的倔强去平死搏,人性,生命,死亡,生存,这些命题是我的目标。我得加快步伐,抓紧时间去感受这个汹涌的世界。我该是何等的狂妄。即使,我做不了只自由的鸟,也绝不做做个庸俗的人。”
  “时间这东西太神奇,它会让人麻痹。我们经常会猛地颤,回头时已经是时过境迁,物是人非。三个月的时间,我来不及感受时间,只是觉得它太过无情,丝毫不会给人撒泼耍赖的机会。我本想用着三个月去书写段不平凡的经历,抓住生命的尾巴去努力成为只会飞的鸟,但切都是徒劳。时间还是那个时间,人也还是那个人,我没法让这个世界来同情我的遭遇,好让时间缓慢些,也没办法自己同情自己,让我突然悟透那些藏得太深的命题。蓦然回首,切还是切原来的样子,唯改变的,或许就是我不在狂妄。”
  “我现在坐在回广西的高铁上,我不愿意再去那里,我想回家,但我还是决定去。那可能是我最后的机会,我最后次争取狂妄的机会。”
  “回想我的生,短暂而又匆忙。不过似乎人人到死都是这么个想法,总觉得上天不公,无意识的往前走了多年,直到突然睡醒才发现自己居然白白浪费了那么多的时间。我想,上天如果真的可以公正的待我,那请让他在我死的时候,先停止我的呼吸,再停止我的心脏,最后终了我的大脑。”
  “唉,我还是怀念那段无意识的时光,那时的我,成天用小小的手托住大大的脑袋,出神的盯着窗外,我在想,为什么我不能是只只知道飞翔的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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