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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
二0一一年春节,炳叔六十周岁,干部与小田回到家乡给老人庆贺六十寿辰。此时的干部,正如马丁前些年想像的那样,到中部某大省的一个重要厅局级单位挂职任副厅长。而我们也已步入了不惑之年,青春的岁月离我们越来越远,星星点点的白发悄悄地爬上了双鬓。
马丁这些年生意上顺风顺水,他不再想些点子偷逃税款,公司成为县里纳税大户。汶川地震之后,他捐了几十万,并独自一人跑到灾区当自愿者。几年来他先后出资赞助了许多失学儿童,成了县里有名的慈善家。目前他计划投资建设一座摄影旅游酒店。小县是摄影爱好者的天堂,马丁抓住了这一机遇,在我们小时候收割水稻的田地上着手建设起酒店来,大楼的地基已经完成,不久的将来,这里将耸立起全县第一家的摄影旅游酒店。
当年我所在的兰溪镇,目前由省政府与一家国内大型石化企业签订了开发合同,拟在登虎洋上建立一座新城。收海与征地工作正在紧张地进行,可以想像,若干年后这里不再是偏远的渔村,而是一个新兴的石化城市。
占地近三百亩的新一中在新城区落成,干部作为一中历届优秀毕业生的代表之一,参加了学校的落成典礼。干部与我、马丁、阿混一起在新的校园里徜徉,新的一中有图书馆、电脑培训教室、体育馆、游泳池、大礼堂、食堂、超市、教职员工和学生宿舍,另外还有一个塑胶足球场和一大片的蓝球、排球场地。学校的设备先进,与我们在校时已不可同日而言。六中搬至旧一中,旧六中作为新成立的八中使用。
初中同学举行了毕业二十五周年聚会。在原来的学校,原来的教室里座谈。教室的课桌椅围成一圈,仿佛当年元旦晚会时的摆放。一样的彩带,一样的气球,一样的同学,时间好象凝固在二十五年前。班主任早已退休,已是满头白发。同学们都已步入中年,谈笑间依稀能见到少年时的样子。我们四人,还有颖慧、小梅,坐在了一起,用手机拍下了相聚在学校、在班级的瞬间。
我约了阿混、干部与马丁到新落成的办公楼看看。站在楼顶,我仿佛看到了年少时在阿混家楼顶睡觉时聊天的画面:
“我就想发财,不管做什么,能发财就行。”
“我不想当农民了,最好能有个工作,当个干部。”
“我长大了想找份穿着制服的工作。”
“有饭吃,能快乐就行。”
……
清新的春风拂面,一轮旭日冉冉升起。远处的高速铁路已经通车,高速列车呼啸而过。在更远处的海上,正进行着围海造地,一条漫长的海堤即将合拢,据说围海之后土地面积增加三万多亩,新的县城面积将扩大五倍。
干部指着初升的旭日:“让我们共同展望,我们的未来会象这旭日,更加美好。”
我们共同展望,未来更加美好。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