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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银又在秀梅的软磨硬泡下,发动三轮车开始卖菜的营生。冬天庄稼地里一闲,银银没啥正经事干,成天和庄里几个闲人混伙在一起,不是打麻将喝酒,就是组织场子押宝,经常黑天半夜醉醺醺的回家。秀梅憋着一肚子气,回来两个人就开始踢里哐啷打垂骂丈。以前秀梅一气之下就甩手离家出走,去熊渠或者白家洼浪门子不回去。被两处的娘家人训斥了几回,现在即使想离家出走也没个地方去,索性就在家里和醉汉把情绪发泄完。每次打骂完冷静下来她又思来想去的分析,日子还得凑合着往前过,就像熊家老妈说的,即就是他们两个把婚离了,拖儿带女的,不好找是一方面,谁能保证再找个就能把日子过好?万一找个还不如银银的怎么办?银银就是身子懒爱喝酒,其他坏毛病还挑不出来。啥马配啥鞍子,或许这就是她秀梅的命。
秀梅一个人思忖着,白家洼姐夫说她是“心强命不强”,她细细想也就是。她一心想把自己的日子过到人前头,地里没活的时候就给附近庄里修房的当小工,搬砖和泥伺候匠人,哪个人不说她干活实在。累死累活挣几个钱,有时候银银一场酒几个小时就能葬送掉。驴粪蛋子外面光,钱没有人还是个穷大方!老人都说,男人是个耙耙,女人是个匣匣。她们都把理颠倒过来了,日子怎么能过好呢?另家的时候盖了两间土墙房子,这都不和人家时下兴起的一砖到顶的房子比,有个窝窝遮风避雨就行。伙房一见天阴下雨,雨吧吧的漏下来,必须得放个脸盆接天水,不然地上烂泥一片,做饭连个下脚的地方都没有。给银银一说嘴上答应着,有时间喝酒打麻将胡整,没个时间收拾房顶。唉——
秀梅越想越气,越气越觉得憋屈,眼泪花在眼眶里打转,胸口上憋着的一口气急忙出不来。她有时也往窄处想,要是能狠心丢下三个娃娃,她干脆喝一瓶敌敌畏,眼睛一闭腿一蹬啥也不牵扯了。但她还是放不下三个娃,那可都是从自己身上跌下来的肉,要是她不在了,三个娃不知道可怜成啥样了,她简直不敢往下想。秀梅思来想去,还是得振作起来哄唆着往前把日子过。有时候你就得把男人像个不经事的碎娃一样对待,棍子手里提上吓唬着,口袋里准备个糖给哄唆着,这是猫吖教给秀梅的话。于是,秀梅软硬兼施的给银银一番说道,还说动了婆婆给苦口婆心的说教了一通。于是,两个人又貌似一条心卖起了菜。只是银银还是像以前一样,拉不下脸来招呼买主,不是转出去街道上胡逛,就是一桩子面蹲在三轮车避风的地方,一根接一根的冒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