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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也进屋拾掇一下吧,一分钟我都不想待了……”谷丰盈走进女生屋里。
江海洋也走进了男生屋里。
女生屋里的炕上乱七八糟的,谷丰盈忽然发现她的柳条包箱子的锁头被人撬开了,她急忙打开一开,里面的挂面和钙奶饼干以及生活用的小用品,都被洗劫一空了。
谷丰盈没头没脸地骂了一句后,冷冷地笑了笑,觉得人性真丑,经不起事儿,这还没到生死攸关的紧急关头,自私暴戾的丑态暴露的就这么一览无余,让她心里不觉得一阵凄凉和无奈。
几十年后,当谷丰盈每每想起这段短暂的生活过往时,她竟然把当时的凄凉和无奈忘的一干二净,取而代之的是对那个简陋的屋子的怀念,这是后话了……
谷丰盈正在拾掇铺盖卷的时候,听见江海洋在男生屋子里骂田升昌,她还以为田升昌回来了,赶忙几步跨过去,这才看见江海洋对着自己的铺盖卷骂田升昌。
“你犯神经病了?骂田升昌人家也听不见!”谷丰盈说。
江海洋指了指铺盖卷说:“你看看,田升昌尿的,被子褥子都给我尿了,这不是成心糟践我吗?”
“你怎么就敢肯定是田升昌尿的?”谷丰盈问。
“我挨着他睡觉,他的尿味和他身上的味一个样,成天吃大葱大蒜,臭烘烘的。”江海洋说。
“恶心死了,洗不出来了,枕头拿着,其它的不要了。”谷丰盈说。
江海洋烦气地一拎枕头,不料,在枕头底下发现了一块手表。
江海洋大喜,捡起来一看,是“西铁城”牌手表,给谷丰盈看,说:“怎么样,我说的没错吧,田升昌的,表链断了,肯定是尿的时候不小心掉在炕上的,真是天助我也,一物换一物,值了。”
谷丰盈说:“要不说这人要是心眼子歪歪,人不报天也会报的。”
当江海洋和谷丰盈拾掇妥当了后,谷丰盈说:“咱俩把屋子院子打扫一下吧,好歹咱也在这儿待了两年,给自己留个念想。”
“行。”江海洋说。
二十几分钟后,屋净院明焕然一新,正当江海洋和谷丰盈推车出了院门时,忽然看见了田升昌骑着车子匆匆回来了,额头浸出微微的汗渍,一脸的焦虑,瞅了瞅江海洋,迅速进了院子。
江海洋和谷丰盈心照不宣地对视一下,知道田升昌回来找表,下意识地捏了捏裤兜里的表说:“咱走还是捉弄他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