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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舒湛如梦初醒，语气极为坚定。“当然试！”
当舒湛再看到叶惜的时候，她仿佛是死过了一回，呆愣愣地看着他，眼中没有一丝神采。
那术士告诉他，施针的时候极为痛苦，要生生忍受金针刺入脑中的痛，几乎生不如死。
或许是意识还未恢复，她像个孩童似的，双目扑闪，眼中清澈见底。
他心头一动，就伸手抚上她的头，声音也是从未有过的轻柔，低低开口：“再忍忍，好吗？”
为了让她尽早想起过去的事，他还命人找到了曾经贴身伺候她的丫鬟。
那个叫小环的丫鬟从小就跟在她身边，亲眼见证过他和叶惜的过去，是在她忘了他后，被她爹赶出了府去。
当她看到小环站在身前时，终于有了反应，死死盯着身前的人。
“别……”他将她揽进怀中，轻声道：“她会帮你想起一切。”
那针每半月就要施一次，施针的时候，在殿外就能听到她一声声的呻吟，像垂死般痛苦又无力。
舒湛听过一次，几乎是落荒而逃。
小环说叶惜似乎是想起了一些东西。
果然他去看她时，她竟皱着眉指着自己的脑袋对他说：“阿湛，这里好疼……”
他僵直地立在那里，良久才走近，连声音都在发战：“你方才叫我什么？”
“阿湛啊……”她不明所以，下一瞬就被他猛地搂入怀中。
“你想起来了？你想起来了对不对？”他欣喜若狂。
她怔怔地点头，又摇头：“我只记得你叫什么，其余的……不记得了。”
他的手又缓缓垂了下去，也不知是在安慰她还是安慰自己：“没事的，慢慢来……慢慢来……”
她记得的不多，只是一些过去的零散碎片，或许是一句话，或许是一个画面。
有时看到廊下一只画眉，她会突然对他道：“我记得你好像送过我一只画眉！”
他正惊喜着，却又听到她接着说：“可后来呢？它去了哪里？”
掩下失落，他笑了笑答：“后来它被冻死了，你还哭了许久，记得吗?”
她偏头想了想，然后看着舒湛摇了摇头。
但好在，她记起的那些碎片越来越多，他哪里都舍不得去了，有时间就守在她身边，告诉她过去的种种，帮她把那些碎片一点点地拼凑起来。
她说，她忆起第一次见他似乎是在叶府外，那是个大雪的天气，他躺在雪地里，画面里还有殷红的血，触目惊心。
“你的马车撞倒了我。”他开口帮她回忆。“那时的我一无所有，以为自己要死了，是你带着我回了叶府，后来，我就一直留在你身边了。”
那就是他们的相遇，那年她才十岁，他也不过长了她两岁，她将他带回叶家，治好了他身上的伤，怜他无处可去，就把他留在了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