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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肃脑子里乱七八糟的垃圾徐锦宴现下却无暇顾及,他匆匆忙忙赶到侧门马车处,刚才有这里的下人跟他说花绵坐着这里的马车走了。
“那位小姐脸色苍白,垂着泪上了马车,身体好像很不舒坦。至于去向何处,奴才倒是不知了。”
憨厚老实的守门仆人边回忆花绵出去的经过,边摇摇头,给了徐锦宴一个茫然眼神。
徐锦宴眉心清浅一蹙,随后抿了抿薄唇,颔首致谢,
“多谢告知。”
仆人慌忙躲过,连道不敢。
徐锦宴转身踏了几步,想了想,又停下脚步,冲一旁侯着的严府小厮招手,
“你回去和你家少爷说一声,接下来的蹴鞠我就不参与了。”说罢他就大步流星走到一辆马车旁边——徐府那辆被花绵带走了,这是演武场备用的。
“徐少爷您这是要去哪啊?”小厮刚应下,就见徐锦宴一只脚踏上了横木,连忙急急问道。
徐少爷不好请,就这么让他走了,他家少爷会气炸的。
“我家少爷……”
“今日不便,和你少爷说下次再见面。”徐锦宴利索扯下系在马脖子上的粗绳,几息之间就上马,“这马先借我一用!”
“徐少爷,徐少爷!”小厮几欲狂奔,最终还是只得到一个灰尘扬天的马屁股。
小厮哭丧着脸,惨兮兮道:“我家少爷他不会放过您的。”
也不会放过他。
……
对于振州,徐锦宴可谓是了如指掌,可以说除却振州节度使——严肃他爹之外,没有谁比他更了解振州了。
小小的少年同小伙伴们外出嬉戏打闹时,意外踏足一落长满君子兰的小院。
潋滟灿烂的花静悄悄生长在幽静的院落,是当年徐锦宴黑暗晦涩童年里难得的光明。
徐府马车车痕与别府不同,果不其然在熟悉的小道上瞧见马车车痕。
徐锦宴微微咬牙,猛地一夹马腹,大喝一声,
“驾!”
快点,再快点!
他不想做出让自己后悔的事。
那种污血流满一地的场景,徐锦宴再也不想经历了。
一阵铁蹄踏地的震耳声音从屋外传来,花绵百无聊赖的撑着下巴,微眯的双眸一动不动虚眼觑向前方,眼皮子努力在跟脑子做抗争,眼看就要扛不住了。
脑袋瓜子往桌面上垂。
“啪!”一道什么东西拍向地面的声音霎那响起,惊的花绵整个人一跳,撑下巴的手慌里慌张摸摸嘴角。
“怎么了?发生什么了?”
还好,是干的。
又想起屋外的刺耳声把她瞌睡虫赶走了,花绵松了口气的同时心情稍稍有那么一点点不愉快。
她拧拧眉,噘嘴嘟囔着往门口走去,“谁啊?大白天的扰人清梦,真没品!”
这马车怎么还没修好?
花绵边走边不耐烦,她想回去咋就这么难呢?
赶个路也能把车轮子赶坏。
还好这院子里的主人性子宽和温柔,不介意她和马车夫在此歇歇脚。
还愿意帮她修轮子。
“您修好了吗?凑合凑合其实也无伤大雅。”花绵觉得那轮子应该能赶到徐府然后再罢工。
更何况这院子的主人长得贼帅,不像徐锦宴那样漂亮少年,相反是俊雅的温润青年,那三庭五眼完美击中了花绵的心。
她缓了大半天,借口累了才没出洋相。
太多的不爽见到那张脸都消失殆尽了。
“周……”
花绵还没周出个所以然来,眼前出乎意料出现的人就直接把她给震惊得呆住了。
“徐、徐锦宴?!”
花绵不自觉揉揉眼睛,再睁眼一看,
她没做梦吧?
面前这个大汗淋漓、浑身仿佛被汗淋湿的一点没有形象可言的少年,
竟然真的是徐锦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