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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好(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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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家里总是比邻居家提前安装些东西,电风扇、电话、彩电、随身听、小霸王,我也经常喜欢找个纸盒子装满磁带和黄色的游戏卡来显摆给我的小伙伴,我也总感觉打酱油的粮票为啥总用不完,可能总是我拿着空酒瓶子去接酱油的原因,不愿做的事情,次数和时间就会记得额外多一些。偶尔还会顺道给父亲买一块钱的散啤,用塑料袋子装回来。
  楼下小卖部的阿姨很厉害地能记住所有小朋友的名字,这让我一直很奇怪,而其他叔叔都是清一色的白色背心,每天喝着散啤吃着从哪里捞上来的海虹和海蛎子。家里也经常吃海鲜,偶尔周末父亲会骑着常规大自行车带我去海边赶海,没多远,走过去也很近。那时候海边和现在不一样,很容易就能扣到很多海蛎子和海虹,退潮时间走过去很轻松就能搞到一大桶,回来后用清水洗洗就可以蒸熟了吃。
  晚饭以后,我总是很馋。楼下马路不宽,但也不是胡同,能过两辆车。路边全是烧烤摊儿,真得劲,一块钱八串,配一瓶两毛的汽水,烤条“扒皮狼”,鲜美,过瘾,饭后睡前必须整点才舒服。上小学的时候他们都说我是个胖子,也难怪,清晰的记忆里最巅峰是120多斤。连体育老师都选择我去扔铅球,参加区里三项全能比赛,可能因为我是个灵活的胖子。
  那时候我的表演欲望就很强,因为还是看春晚的年代,我最喜欢模仿的就是赵本山老师,各种作品我都能从头演到尾,还可以做个导演教其他人演配角。当然后来我也有了自己的偶像小虎队。园里的晚会,老师总是安排我化妆跳舞,可能我肢体协调表演欲望强烈,许多女孩都没有达标。问题是只挑出来我一个男生,于是园里的舞蹈队就只幸存我一个男性。可是买衣服成了问题。解决问题的办法也很直接,给我安排在中间,穿上了小裙子和紧身健美裤。
  父亲在一个站点工作,公家饭碗,药材站,搞业务,其实就是销售经理,老妈是那里的会计。可能是工作允许,家里经常开着单位的五十铃回奶奶家。有时候停在自家楼下,直接就把走路的胡同全部塞满。其实也是条件允许,楼下没有其他人家有车,更不需要车位。那会我等他们下班的唯一乐趣就是在车里模拟赛车,转来转去,按这按那。
  父亲的工作经常需要出差,有时候要去很远的地方,一去就是很久,偶尔还会出国看看,去趟广阔的俄罗斯,如果刚好赶上假期就会带我一起同行。只是我的唯一愿望就是去当地的游乐场动物园玩一天,其他时间就在酒店里摆弄我喜欢的小人。于是乎,我去了许多许多城市的游乐场,动物园,甚至野生动物园,这可能是那时候每一个小朋友都羡慕的经历。
  那时候房子都是单位分来分去,所以小区里面也都是同单位的叔叔阿姨和小朋友,互相之间熟悉,但也互相较劲,因为能买到内部房子的名额十分有限。可能机会资历都达标了,我们家从四十平搬到旁边的六十平。听说是花了好几万买下来的房子,也是第一套属于我们家的大房子,多了一个屋,我也顺理成章地被要求自己一个人过去睡。后来听老妈说那会我才四岁。由于害怕,我经常把父亲屋外的拖鞋偷走藏在我的床底下,这样父亲起夜去厕所就要到处找拖鞋,发现鞋在我床下就会在屋里陪我一会,直到我睡着再回去。这样我就不怕一个人自己睡了。其实,他每次走的时候我都还没睡着。
  忽然有一天我的这些快乐全都没有了,童年生活好像变了味道,我变成了一个被锁在家里的小孩。一天夜里我从睡梦里醒来,虽然时间不晚,但只看到漆黑的家里空无一人,我只知道放声大哭,吓得邻居敲门敲窗都置之不理,直到父母“放学”回家才止住。早晨起来自己吃留下来的早饭,接上小霸王玩玩魂斗罗超级玛丽,不知不觉我也能通关了。我记得家里的窗户从六楼望下去刚好能看到停摩托车的小棚,每每到了午饭时间我就趴在窗上往下看,经常会盯着领居家阿姨在我对面做饭,直到看到老妈骑车回来停好上楼,就跑去把门打开。那时候的防盗门上半边是镂空的,只有各种形状的铁栏,我只能打开里面那扇门,因为我是被锁在家里的。这也好像成了脑子里面最清晰的画面,隔着一扇铁门望着楼梯,直到上楼声音越来越清晰,有的时候外面有阳光,有的时候是漆黑一片。每晚我都会去对面邻居家暂住,和对面的小姐姐玩到很晚。但这只限于前半夜,后半夜小姐姐因为明天要上学就早早上床睡觉了。我就坐在客厅和叔叔阿姨一起看看《上海滩》,过了十一点半差不多我就可以回家了,因为父母回来接我了。这大概是我这一生都不太能早睡的起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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