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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碾盘李把一口鸡肉抻脖子瞪眼地咽下去,这才腾出空来说话。他说:“叫你们家掌柜咧也来喝两盅呗。再说说孩儿这个媒情事儿。”
老路把手中的筷子一晃,呜呜啦啦地说:“不用,呜呜,你吃,他,他那个不会喝酒,也不会吸烟,窝囊废一个。呜,死鳖一个。不用管他,俺家我当家儿。”
“哦,原来老弟不沾烟酒,好事儿。这个事儿吧,你听我慢慢地给你说。”
这时候,老路也把嘴里的鸡肉咽了,她见碾盘李要说正事,她倒不急了。她端起来一杯酒,朝碾盘李一举说:“先喝为敬!”只见她一扬脖子,“吱”地一声喝干了。
这一回,碾盘李也端起杯,象征性的喝了一小口。然后,放下来说:“我酒量不中,咱还是以吃为主吧。”说着,又去挑出来一大块儿鸡肉,放到嘴里慢慢嚼着。肉块儿太大,放在嘴里有点儿翻不过来,很费劲。
看着碾盘李又吃肉,老路也不示弱,她拿起筷子说:“以吃为主。一会儿再说,一会儿......”说着,又开始吃肉了。
俩人吃了一阵,那酒也被老路喝下去不少,这时候,俩人才消停了些。那屋里的老袁始终不见过来,厨屋一直往外冒着浓烟,看来柴火是该晒了。
老路带着几分酒意,开始对碾盘李发表她的严正宣言。她把筷子一挥说:“我对你说老碾哥,我这个人脾气好,你打听打听,俺庄,没有第二个老路。我不是瞎吹咧,俺家不是我,我敢说,早就塌台个鳖孙了。”
正说着,袁国明来到,端上来一盘素菜,并拉过一把椅子,屁股对着门口坐下,劝着碾盘李吃肉。“老李哥,你多吃,家里也没有啥好招待你咧,这不是,今儿一大早,俺掌柜咧就叫杀鸡,说是你来咧。你吃你吃。我牙口不好,你们吃吧。我好喝鸡汤,一会儿我弄个馍泡泡。鸡汤好喝。好喝。”来时,就没有带他的筷子。
老路继续发表高论。她说:“俺家,我对你说,不是我常年精打细算过日子,这一家人不是,早就饿死完个鳖孙了。我这人看着怪厉害,其实我咧心软咧很,街坊邻居谁家有个啥事儿,我这人不是,不怕吃亏,不信你问问俺家老袁。俺咧媳妇多不好伺候,天天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咧,我啥时候提过,憋死我也不说。为了啥,一家人过日子,不容易。迁高就低就过了。换换别人,换换谁,当婆婆的,哪个会像我这样有容性?”
听到这里,老袁早已坐卧不安了,他站起来说:“我去看看锅,不能熬干了,锅里有一点儿鸡汤,我一会儿就回来。”说着就出去了。
老路看着老袁,对着那个后背说:“咋了?我说咧不对?你这个死鳖,不是老李哥在这不是,你不给我说清楚我不会给你拉倒。我说到哪儿了?对,我对你说老李哥,你回去对刘家人说吧,他们家闺女嫁到俺家,我一定不会给她气受。保准是要啥买啥,顺着她的意儿,这还不中?大媳妇就是个榜样。你看我说咧够一句儿不够?”
老碾先生喝了几杯酒,脸上开始发红,他听着女掌柜的话,咋就觉得那些话在他耳朵边打漩儿不往里进,他听到的和今天看到的这个老路,一点儿都不一样。他吭吭哧哧地说:“不过是那,不过是这,那个啥吧,我说掌柜咧,我也是听说咧,有句话你也别不爱听,他是这,啊,夜个不是,我去刘家了,我一提你们家的事儿,那个小妞她爹说了,说你脾气不好。啊,也没说啥事儿,就是不知道听谁说咧。说你脾气不好,咋不好,也没说啥。就是老厉害吧。这都是路话,不能信,不能全信。”说得吞吞吐吐的,也没有说出来具体的事。